第3章
这些打野鸡的工作，也不是每天都有的，一月能干上10天就算好的。
而且，还是熬夜得来的辛苦钱。
王胖子、毛国庆等人，正是花钱大手大脚的年纪，根本存不下钱。
现在一个人还好，但他们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娶媳妇就在眼前。
他们本就是临时工的身份，再挣不到钱，哪家肯把姑娘嫁给他们？
王胖子看似大大咧咧，但暗地里为钱发愁多少次了。
因此，当林凡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顿时吸引了三人的目光，眼神亮得吓人。
林凡被三人的眼光刺的有些心痛，心中有些后悔。
毕竟，自己对周老娃并不了解多少，虽然中午他们一起喝了酒。
而且，这个生意需要的成本可也不少。
只是在刚才氛围的影响下，林凡才冲动地脱口而出。
“唉，喝酒误事啊！”
林凡心中自我忏悔了一下。
“小凡，什么生意？”
年轻人没有那么多顾虑，只要看着顺眼便能成为好朋友，林凡已经顺利地成为胖子等人口中的“小凡”了。
“这事可能也没谱吧，我也是在招待所听说的，还是不说了吧……”
老天爷作证，林凡这都是真心话，不想让这三个刚认识的小伙伴去冒险。
但落在王胖子等人耳中，林凡却有些敝帚自珍的意思了。
同时，林凡也低估了胖子等人想要赚钱的欲望。
最终逼迫无奈，林凡还是把事情简短地说了一下。
“就在我们招待所里？羊贩子？”
“天呐，一头羊能挣20块钱！这，这，这……”
毛国庆连说三个这，震惊到无以复加。
当下，王胖子和毛国庆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把刚上桌的菜打包，带着林凡冲到了招待所。
“duang、duang！”
从胖子的手劲上，便可以看出他激动的心情。
“谁啊？”
房间里的周老娃有些警觉地问道。
此时的他刚醒了过来，还躺在床上眯着眼醒酒。
他身上可带着不少钱，所以内心一直很警觉。
“大爷，是我，对面的林凡！”
一听是林凡的声音，周老娃才打开了门，匆匆进来的王胖子三人，终究还是吓了他一跳。
要不是林凡紧跟着进来，周老娃说不定就要喊人了。
其实，林凡之所以在饭店多了那么一嘴，也是因为周老娃中午时话里话外都给了暗示。
否则，一头羊能挣20块，这样的秘密也不会告诉初次见面的林凡。
更不用好酒好菜招呼林凡，只因为周老娃的本钱太小了，每次只能买个十头八头。
周老娃想着青阳机械厂，现在效益再差，也比普通老百姓种地强，想让林凡帮忙介绍几个人，哪怕多弄个几百块钱，也能扩大一下收羊的规模。
只是林凡才刚报到，人生地不熟，周老娃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算是留下了一个伏棋。
就是有这个缘故，现在双方都有挣钱的意愿，林凡便多了那么一句嘴。
否则的话，林凡肯定守口如瓶，不会把人家的生意拿出来炫耀。
周老娃也没想到，中午时的一个无心举动，这么快便有了效果，当下也十分高兴。
果然，双方酒菜一放，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后来，周老娃甚至又出去打包了几个菜，拿回来两瓶青阳特曲。
林凡一看不是路数，假装要吐酒的样子，回到了对门，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过来时，林凡惊讶地发现，对面的周老娃已经离开了，房门大开。
便是胖子三人，也不见了踪影！
“这些人！”
昨天，四个人四瓶酒，今天他们还能起来，这酒量简直惊呆了林凡。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林凡出门，
“巧云姨，房间我收拾好了，被子我也叠好了，我现在去厂里报到！”
昨天胖子几人喊她巧云姨，林凡也有样学样了。
出门在外，嘴巴甜点不吃亏。
宋巧云热切地送林凡离开，肚里却在谋划，哪家的闺女适合给他介绍一下。
毕竟，现在的大学生可是稀缺资源。
当然，接下来林凡的表现。
如果林凡性格十分跳脱或者不稳重，宋巧云是万万不敢介绍给人的，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一路找到人事科的办公室，林凡找到了负责人事的冯友仁。
“冯科长，我是来报到的新生！”
林凡把自己的派遣证拿了出来，恭敬地递给了对面的冯友仁。
轻轻吐了一个烟圈，冯友仁狭长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盯了林凡一眼。
见林凡还是木木地站在那里，没有什么表示，冯友仁暗暗撇了撇嘴。
“又一个读书读傻了的学生！”
见林凡啥表示都没有，冯友仁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哦，林凡，东海大学的高材生！”
“到我们县里的厂子，可是算屈就了！”
冯友仁拉着长音，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作为穿越人士的林凡，哪里会听不出来。
昨天胖子几个人，也私下叮嘱过他，这个人事科的冯科长，比较爱贪小便宜，最好给他送两盒好烟，到时能安排一个好岗位。
然而，林凡有着自己的骄傲，懒得和这样的人虚与委蛇。
“生产最重要的是理论联系实际嘛！”
“小林你先到一车间去锻炼实习，掌握一下我们厂的实际生产情况！”
冯友仁和林凡大眼瞪小眼，最后这位冯科长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直接不耐烦了。
“这是拿软刀子杀人！”林凡顿时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但表面上，林凡不动声色，笑眯眯地接过冯友仁开的条子，离开了。
“哼，不敲打敲打你，就不知道我这人事科长的厉害！”
“不提两条好烟，拿两瓶好酒，你就一直在车间里待着吧！”
“而且，是一年干不了几天活的车间！”
“如果还是不上道，那就一辈子别想进技术部了！”
再次美美地抽了一口烟，喝了一口茶，冯友仁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在座位上看起了报纸。
即使林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冯友仁，真小人也！”林凡有些咬牙切齿。
因为当林凡到了第一车间的时候才发现，除了有两个工人在保养设备，整个车间都空荡荡，没一点生气。
车间主任姜玉民，接过条子之后，眉头皱了一下，迅速猜到了冯友仁的用意。
“小林，家是农村的？”
“嗯！”林凡有些沉闷地回了一声。
姜玉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害，你这时候分配……唉，可惜了……”
“不过，你也看到了，我这个车间，现在……”
姜玉民苦笑了一声，四周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小林，你还是和冯科长多走动走动，这个条子你先拿着！”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姜玉民也不可能把话说得太明白。
他能做的，便是提点一下。
假如林凡悟不了，他也只好收下条子。
毕竟，冯友仁现在是厂长的人哪！
“记住，和冯科长多走动走动！”
姜玉民语重心长，特意在走动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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