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自然便是永安小侯爷的母亲,永安候府的当家夫人。
年落锦心中有些疑惑惶恐,不知道永安侯夫人找她做什么,只低低应了,跟着丫鬟到了永安侯夫人居住的仁寿堂。
进了房间,永安侯夫人齐氏高居上座,见她来了,缓缓开口,不怒自威:“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年落锦抬头,对上永安候夫人的眼睛,脸上表情怯生生的。
齐氏保养的很好,看着与二十出头的姑娘没什么区别,眉眼精致漂亮,脸上妆容华丽,凌景彻一看就是继承了她的好样貌。
“你便是将军府送来的试婚丫鬟?”
齐氏开口问道,眼中带了几分嫌弃。
试婚丫鬟是府中最低贱下作的玩意儿,说白了就是以色侍人的东西。
永安侯夫人这般贵族出身的女子最看不起的就是这般出卖身体,贪图荣华的女子,因此望向年落锦的目光中不自觉就带了几分鄙夷与嫌弃。
若不是婚约是圣上赐下的,年将军拼了一身军功要求试婚,她压根不会同意,让他的儿子娶一个将门粗俗女子。
本就玷污了他儿子的身份,更何况还要试婚,这不就是再打永安侯府的脸,觉得他儿子不行吗?
齐氏越想越气,干脆把脾气都发在了年落锦身上:“生的就是一副狐媚样子,当真是下作的玩意儿。”
年落锦一张脸瞬间有些惨白。
未曾想,在这里还要被羞辱。
但她身份低微,反抗不得,还要为母报仇,只能任人欺辱,强颜欢笑,还要讨好齐氏,不然,她在永安侯府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因而,她只能一字一顿应下:“夫人教训的是。”
见她如此乖顺,齐氏更加不屑,越想将军府的做派她越气,当即对着年落锦再道:“既然我说的是,那你便去外头跪上两个时辰,好好去去身上的晦气!”
“是。”
年落锦应了,她退了出去,便在院子里跪了下来。
往常在将军府时,她也经常受罚,跪两个时辰,熬一熬便过去了,总比挨打好。
她不知自己跪了到底有多久,只觉得双腿酸麻的没了力气,她用手轻轻锤着大腿,余光却瞧见凌景彻朝着这里走来。
年落锦面上一喜,想到昨日的激情,下意识便将他当做了救兵,一双水汪汪的明眸无辜地看着他。
岂料凌景彻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就迈着长腿走了过去。
年落锦的心凉了半截。
她真傻,还以为他会疼惜她,其实,关他何事!
好不容易跪足了两个时辰,年落锦走路腿都在打颤,刚回房还未歇息,便得了凌景彻的召见。
她忍着腿疼好不容易走到了凌景彻面前,他却片刻的歇息都不给她,就带着她出了门。
啧,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看来拿下他这件事,任重道远啊。
“走吧,跟本侯爷出去一趟。”
凌景彻径直抬步离开,年落锦赶忙跟了上去。
出了永安侯府,凌景彻上了马车,见年落锦没有跟上,不由皱眉,重新掀起帘子,看了出去:“还站在外头干什么?还要本侯爷请你上来吗?”
年落锦反应过来,有些受宠若惊,忙爬上了马车。
要知道,在将军府,像她这样卑贱的丫鬟是没有资格坐马车的。
马车启动,年落锦端坐在软垫上,一动也不敢动。
凌景彻见她这么严肃,面上多了几分混不吝的笑:“你就这么怕本侯?”
两人离得极近,年落锦吓了一跳,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耳间,引起她细密的颤栗。
想起昨夜凌景彻的疯狂和方才的冷漠,她越发觉得这个男人看不透,不由更加害怕,声音都磕磕绊绊起来:“奴婢不敢。”
“那就放松些,若是再这般矫揉造作,还是趁早滚回将军府去。”凌景彻的忽然变脸让年落锦吓出一身冷汗。
她还想着拿下他,他却总想着赶她走!
年落锦忍住心中害怕,抬眸盈盈地望着他:“奴婢知道了。”
她的眼中有着细碎的光,无辜透顶地撞进凌景彻的眸子,凌景彻想起昨夜的疯狂,下腹又是一紧。
眼下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他不耐地点点头,随意地靠在了马车上歇息。
年落锦看着这个阴晴不定的纨绔侯爷终于闭了嘴,她松了口气。
马车不止行驶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凌景彻率先下了马车,轻轻一带,便把她从马车上带了下来,随后,便这么拉着她进了酒楼。
他的手温暖得很,包裹住了她略带凉意的手心。
年落锦有些诧异,但她知晓凌景彻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小二迎接了上来,看到凌景彻与年落锦紧握的手,也有些诧异,赶忙招呼:“小侯爷,您的包厢在二楼雅座,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凌景彻低低“嗯”了一声,拉着年落锦上楼。
年落锦大庭广众下被人拉着手,有些不自在,她试着挣扎了两下,却没有挣脱出来,凌景彻拉的还更紧了。
她无奈,怕惹得凌景彻不快,只能任由他拉着,进了房间。
房间里,坐着青衣黑发的男子,样貌俊郎,神色十分冷凝,见两人进来,眸光着重落在年落锦身上 随后,意味不明的开口:“又换新人了?”
凌景彻应了,声音里带着些许不羁:“是啊!之前的没有如今的讨人喜欢,再说了,这还还是将军府送来的,总不能拂了人家一片心意。”
语罢,他故意凑近年落锦,嘴唇轻轻扫过她的耳垂。
一副十足十的浪荡公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