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象征性地开了一些药,离开时又回头看了萧辰一眼,摇了摇头。
萧宏与冯氏在新房待了小半夜,想等萧辰醒来,可他除了微弱的呼吸之外,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等在一旁的云拂都困了,忍住没打哈欠。
这次任务真是顺利,刚嫁过来夫君就伸了腿,都不用她过多操心。
守灵时装出一副忧思难以自抑的模样,一条白绫挂上了结了自己,便可假死脱身,还给司徒萱留下一个忠贞随夫的好名声。
又坐了一会儿,萧宏夫妇终于起身。
离开前嘱咐云拂照顾好萧辰,有什么事情立即派人通传。
房间终于清静,云拂刚想坐下歇会,青黛一溜烟窜了进来。
她将手上食盒放下,小声道:“姑娘,不好,咱们被算计了。”
“什么?”
“刚才去小厨房拿烧鸡,听到了天大的消息。”
青黛凑上来小声道,“他们侯府压根就不是娶媳妇来冲喜的,而是打算给即将死去的大公子配冥婚。一旦他死了,你就会被立即抓去殉葬。”
“这话当真?”并没有听说过这里有殉葬的习俗。
“当然是真的,我在暗处听伺候萧辰的小厮说的,他们对此最清楚。现在他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你呢,就怕你到时候跑了。”
云拂脸色渐渐凝重。
被殉葬与主动假死有绝对的差别,最明显的就是失去自由。
假死可以自己掌握时间地点,而殉葬,定然是被人看管着,不管白绫毒酒还是刀,都是由别人动手,一不小心这条小命就真没了。
她初来乍到,对这里并不熟悉,且武功平平,面对侯府这么多护院打手,压根没有胜算。
为了验证青黛所说,云拂悄悄溜出去转了一圈。
果然,只要她一只脚踏出听竹苑,暗处立即就有人出现阻拦,以各种理由劝说她回去休息。
这十万两白银还真不是好赚的。
回到房间,云拂皱眉盯了萧辰一会,朝青黛伸手道:“将我的箱子拿来。”
“姑娘,你确定要救他??”
“还能怎么办,我可不想死在这儿。”
青黛点头,她也不想死。
很快,她提了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过来。
云拂坐在床边,三下五除二将萧辰的上衣扒掉,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身子,再仔细把了把脉。
最后,从他嘴角抠了一点残留的血丝放在手上仔细摩挲,放在鼻尖闻了闻。
“他的病看上去蹊跷,从整体来看,不像是生病,反而像是中毒。”
“中毒?”
青黛跟着云拂去过不少地方,也见过很多阴谋手段,一说到中毒,她立马想起了冯氏。
冯氏并不是萧辰的生身母亲,而是在他生母死后被娶进来的填房。她自己生有一子,若是萧辰死了,她的儿子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继承侯爵之位。
很多家宅争斗,都是从下毒开始。
脑补了很多,再抬起头时,萧辰已经被翻了个身,背上插了数根银针。
云拂又拿了两个竹筒,用纸点了火扔在里头,拔下两根针,啪的一下罩了上去。
不多久,一团黑血被吸了出来。
这算是证实了之前的猜想。
“这个毒下得很是巧妙,应该有不短的时间了,而且每次只有微小的量,算是一种慢性毒,一般人检验不出来。”
喂了一颗药,云拂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忙活了这么久,饿了,烧鸡呢?”
“在这呢。”
打开食盒,云拂掰下一只鸡腿直往嘴里送。
一边嚼一边小声道:“现在唯一可以脱身的办法就是保住萧辰的这条命不死,而且不像将死之人,这样才可以让他们放松,不至于一直盯着咱们。我们再想办法用另一种方法假死,比如为照顾他而积劳成疾,或者忧思过度,只要死在他前面就行。”
“听姑娘的。不过我们现在该考虑的事情应该是今晚怎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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