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楼下传来陆景砚的哭声以及宋氏三姐妹的关怀,压抑的气氛弥漫在房间。
许时辰急忙推开窗,呼吸新鲜空气,正好瞧见宋清欢叫来的私人医生,整整一个车队。
所有人围着陆景砚转,那点小伤,竟然浪费如此多资源。
许时辰想起她们走出房间前瞪的那一眼,如同一把重锤,敲碎烙印在心脏的某种羁绊,情感的风筝脱手,飘向了无垠的星空。
曾经万般不舍的感情,也随风而去。
忽然,一阵剧痛袭来。
许时辰跪在地上。
但他没有发生任何声音,任由痛苦虐遍身体。
下方传来欢快的笑声。
医生检查没大碍,宋氏三姐妹欣喜若狂,欢呼雀跃。
癌痛的折磨,频率越来越高,再不及时手术会死掉。
许时辰抬起头,眼睛赤红,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癌痛的折磨几乎把他逼疯。
周围冰冷冷的。
心彻底沉下去。
许时辰熬了三个多小时,才恢复点力气。
拖着快垮掉的身体,他面无表情,把有关三姐妹印记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堆在一起有半人高。
许时辰无法处理,便叫来垃圾车。
这里边有大姐亲手编织的围脖,南方的寒冬太冷,他容易感冒,所以能给他温暖。
二姐送的许愿星,共有六千多颗,她说每一天为许时辰祈福,相识将近二十年,从未间断,直到两月前陆景砚踏入家门。
三姐送他一把吉他,说许时辰唱歌的样子真帅。
甚至连他们一起爬山得到的树叶,许时辰也舍不得扔掉。
但这些没有对他任何意义。
当他将所有礼物丢进垃圾车,宋家三姐妹回来,神色无比难看,眸子泛着惊慌,上前拦截。
时辰,你在做什么?
大姐眼眶泛红,认出丢掉的东西,心中闪过一丝惊慌,那可是我们送你的东西。
二姐和三姐握着拳头,盯着许时辰,想要一个解释。
许时辰将三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内心却很冷静,淡笑道:刚才在房间弄断了一根温度计,水银是有毒的,所以才丢掉这些东西。
可是......
大姐宋清欢差点哭出来,盯着许时辰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你知道它们意味着什么?
许时辰继续往垃圾车丢东西,背着三女,看不清楚表情:以后还有很多时间相处,没关系的。
三人表现很心痛,很不舍。
她们表现十分在意。
许时辰微微摇头,突然很好奇,如果她们知道自己要做手术,将她们彻底遗忘,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