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洪涛跟胡淑慧面前,白筝筝态度强势,可进了出租车,她的肩膀就耸拉了下来。
她确实是跟墨尘骁睡了,可墨尘骁会愿意做她的后盾吗?
哪怕不是她主动算计了墨尘骁,可她确实跟他发生了关系,如果他醒过来找她,她会是什么结局?
白筝筝不知道,但现在,她没有其他办法了。
事实无法改变,她就只能将自己当做一个不择手段的小人,去傍上墨尘骁,走捷径去解决家里的难题。
姐姐生病了,她的脑部被发现长了一个肿瘤,幸好发现的比较早,现在还没有癌变,但会让她经常性头痛,需要尽快手术,但那个肿瘤的位置靠近血管,动手术有一定的危险性,整个国际上只有JM敢接这个手术,但他身份行踪都成迷,她根本就找不到她。
妈妈已经够伤心了,偏偏胡淑慧还总是来这里耀武扬威,把妈妈气到崩溃,每天以泪洗面。
傍上墨尘骁,她可以狐假虎威,震慑白洪涛几人。
白氏企业是妈妈的,她要把白氏抢回来,至于这些年胡淑慧跟白洪涛几人对妈妈跟姐姐造成的伤害,以前她在国外没办法也就算了,现在她回来了,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墨氏是整个S市的顶级企业,如果能搞定墨尘骁,她能更快找到国际鬼才JM,姐姐生还的几率就更大。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白筝筝回到了景苑小区的家里。
这个房子是外公外婆在婚前为妈妈全款买的,是市中心的一套三居室,白洪涛在夺走公司之后,没办法把这幢房子拿走,这些年她们娘三个一直都住在这里。
白筝筝心虚的打开门,恰好碰到妈妈素诗韵端着碗从姐姐房间出来,看到她,她下意识问:“筝筝,找到JM的踪迹了吗?”
“没有。”白筝筝苦笑一下,“妈,我累了,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再说。”
搪塞住妈妈,白筝筝一溜烟进了自己房间,生怕再耽搁一会儿,妈妈就会发现异样。
但凡妈妈靠近一些,一定能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
白筝筝洗了澡,给脖子上的痕迹做了遮掩,确保不会被看出来,她才去了白冉冉房间。
“筝筝,你跟姐姐说实话,你昨晚去干什么了?”
白冉冉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古井无波,带着看透世事的淡。
她跟白筝筝是双胞胎姐妹,但两人也就七分相似。
白冉冉偏柔美,白筝筝偏精致张扬。
被白冉冉那双眼睛一看,白筝筝有些慌乱的攥了攥手心。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才刚回国没两天,能夜不归宿去干什么?我真的是去跑各处医院了。”
白冉冉摇了摇头,有点自暴自弃的颓废。
“筝筝,姐姐这个情况,其实,你不必这么苦了你自己,你——”
“姐姐。”白筝筝收起了脸上的笑,变得严肃起来,“不管怎样,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我也不会放弃,妈妈也不会放弃,你明白吗?”
说完,白筝筝鼻子一酸,心痛极了。
姐姐只比她大半个小时,却一直在照顾她,为了不让她被胡淑慧她们羞辱,她自己勤工俭学,上初中开始就在做兼职,还跟妈妈一起省吃俭用把她送出了国。
这一出去,就是四年,如果不是这一次妈妈实在是六神无主,给她打了电话,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们什么苦都自己咽下,没有告诉她。
“姐姐,你不能自暴自弃知道吗?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软软的话,让白冉冉心里绷紧的那根弦突然就断了。
她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脸颊,泪水从指缝间流下来。
可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她的哭泣,毫无声息。
白筝筝再也忍不住,泪崩了。
她紧紧的抱住白冉冉,感受着怀里身躯的纤细与不可抑制的颤动,颤声开口,“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JM的。”
白冉冉也紧紧的抱住白筝筝,紧到她的手关节发白。
再没有什么比亲人的在意跟陪伴,让人窝心了。
好半天,她才恢复了平静,然后,冰凉的手指猛地掀开白筝筝的衣服。
刺目的痕迹,刺痛了她的双眼。
白筝筝反应不及,一下子僵立在那里
“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我知道。”白冉冉哽咽着,“我都知道。”
“啊?”
“白芷告诉我了。”
白冉冉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递给白筝筝。
手机的界面上,是她气急败坏的谩骂。
“白冉冉,你就是个灾星,你怎么不去死呢!”
“你知道你的好妹妹昨晚做什么去了吗?她算计了墨尘骁,不知羞耻的爬上了墨尘骁的床!”
“敢算计墨尘骁,没有爸爸撑腰,看她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们一家人就是贱,你妈妈贱,活该爸爸不要她!你们也贱,活该一个病的要死,一个马上就有报应!”
“白冉冉,都是因为你,你们等着墨尘骁的报复吧!”
白筝筝瞳孔一缩,“姐姐你不要相信她的话,她就是为了不让你好过的!”
难怪她刚才那么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原来是看到了白芷的短信。
白冉冉轻轻笑了下,“筝筝,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还是忍不住想,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坏人总能活的这么光鲜亮丽呢?筝筝,我不希望你留在国内,看他们的脸色。”
白筝筝红着眼眶,“姐姐,对不起。”
她一直都知道胡淑慧他们几个不是东西,一直在找她们的麻烦。
甚至当初妈妈答应离婚,白洪涛是需要付几人的抚养费的,可在胡淑慧的耳旁风下,这么多年她们都没有收到白洪涛的抚养费。
她脾气倔不服软,姐姐跟妈妈担心她的强硬彻底得罪胡淑慧她们,怕她们报复她,才会想尽办法让她出国。
这些年她们只报喜不报忧,她要回来,妈妈跟姐姐就低声恳求,她无法拒绝,也不想让她们伤心,就一直留在国外。
是她的自私,让姐姐跟妈妈独自面对胡淑慧几人的刁难那么多年。
“你对不起什么?”白冉冉温和的笑了,她轻抚着白筝筝的秀发,一如多年前一样,“你不欠我的。”
回应她的,是白筝筝紧紧的拥抱。
“可以跟我说说,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