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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为自己会被冻死,未曾想次日竟晕晕乎乎地与一群同龄女孩儿被牙婆带入宣国公府。
入府当日,寒风刺骨。岁岁余烧未退,浑身颤抖地跪在雪地里,抬眼之际,瞧见了一位苍白却秾丽的少年。
前世,在他的小通房离世后,他让所有该负责的人都为她陪葬,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然而,谁能料到,一睁眼,他回到了十五岁那年,恰好是小通房即将入府的日子
...这是岁岁第二次被卖了。
她双臂抱膝将自己团成小小的一团,安静地缩在一方阴冷的角落里,埋着头,极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屋外狂风肆虐。
一缕缕刺骨的寒风不间断地从关好的门窗缝隙里钻入,其间夹带了几片零星的雪花,它们似锋利的刀片,割得岁岁露在外面的肌肤生疼。
岁岁冻得抖如筛糠,抬起一双怯怯的乌黑的眼儿,望向紧闭的房门。
同她关在一处的,还有十几个与她年岁相仿的女孩儿,她们大多面黄肌瘦,单薄且灰扑扑的衣物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补丁。
在岁岁壮着胆子,转目看向她们的同时,她们也在打量着瘦的可怜的岁岁。
很快,岁岁感到不自在,迅速收回目光,她咽了咽干到发疼的喉咙,将视线再次转向门外。
那里映着四道被光影拉长的黑色身影。
有两个壮汉守在门外,防止她们逃跑。
身形矮些的,是两个妇人。
她们一个是花楼的妈妈,一个是经验老到的牙婆。
两人站在外面,身上裹着厚衣物,正说着话。
牙婆边接花楼妈妈递来的卖身契,边问:“这丫头不是你前两年才买进花楼伺候你的吗?”
花楼妈妈拿过牙婆给的三两银子掂了掂,揣进钱袋。
想到当初是以十两银子的价格买入岁岁,如今却只用三两银子转卖给牙婆,不免生出一股做买卖亏本了的憋屈。
花楼妈妈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涂得红艳艳的嘴唇说话时,在夜里泛着一层油腻的光:“当初瞧这丫头虽瘦,五官倒还过得去。我本想把她留在楼里养上两年,待养得白净些,伶俐些,到了合适的年纪挂牌子。谁曾想,这丫头买到手里两年,不但伺候起人来笨手笨脚,模样还没半点长开的丽色。今日晨间,她又打碎了老娘一个花瓶,这样用着不省心的赔钱货,留着就是砸我花楼的牌子,还不如转卖给你。”
“……”
岁岁听得鼻尖发酸。
不一会儿,花楼妈妈扭着粗壮的腰肢离开了。
外间传来上锁的声音。
屋子很小。
十几个人待在里面显然有些拥挤。
岁岁喉间刺疼,她咳了两声,捏着袖口擦了擦眼泪。
先生说,他是在除夕那日,去村里的一户人家吃酒之后,回家经过一条河流时发现她的。
当时,她被几块破布包裹着放在一个垫了几层板子的篮子里,正顺着河流往下漂,差点被下游的急流冲走。
是先生心善,几步奔进河里,把她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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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是村里唯一识字的大人,也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很受村民们敬重。
不教书的时候,先生为了维持生计,还会代写家书。
岁岁五岁时,先生在屋外晒书,对她说:“再过一年,岁岁就满六岁了,到时候先生教你认字。”
岁岁闻言,在阳光下点头,开心地笑着。
可是,就在那一年冬天,先生咳嗽的情况加重。
岁岁捧着热茶守在床前,泪眼模糊地看着先生用来捂嘴的手帕被一块又一块的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