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从不会在外人面前穿暴露的服装。
今天是头一回,那张清纯漂亮的脸上只上了淡妆,眉如粉黛,杏眼澄亮,嫣红的唇瓣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极其勾人。
上辈子,她在这孤独地等了一夜,这一次却有这么多人陪着她。
重活一世,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温惜惜出了舞池,背对着门口的吧台处,吃了两口水果。
“温惜惜,你之前不是天天追着迟学长跑吗,这次怎么一反常态?”有个女生心直口快。
“迟瑾骁?”温惜惜扯了扯唇角,“也就那样,你们不觉得楚叙白更帅吗?”
她和迟瑾骁都就读于江城顶尖国际学院,不过她在初中部,迟瑾骁在高中部。
他入学那天,便帅得惊为天人,直接被冠上校草头衔,哪怕后来毕业多年,也无人能打破他统治的美颜盛世。
直到高三时,学校为了升学率招收了许多优等生,楚叙白的入校才打破垄断,学校里有两拨粉丝,不过,温惜惜一直都是坚定的迟瑾骁党。
此刻,她粉嫩的唇动了动:“我觉得迟瑾骁有点老了。”
殊不知,身后的大门处,不知道何时已经站了一道身影。
迟瑾骁听到她的话,面色倏然一黑,眼神冰冷得吓人。
也就那样?老?
温惜惜背后是这样说他的?
“哎,对了。”温惜惜拿出包装精致的天鹅绒礼盒,朝着人群中央的楚叙白走过去。
楚叙白家境一般,是拿着全额奖学金才进了他们学校,她记得上辈子,他父亲在工地时重病复发送去抢救,楚叙白放弃读大学,出去打工养家还债。
仅仅两年后,楚叙白就凭借着自身的聪明,创业成功,成为了商界炙手可热的新贵,还曾在温惜惜被奚落嘲笑时帮过她几次。
对于楚叙白,温惜惜感激,也同样希望能帮上忙。
“楚叙白,恭喜你考上了清大,升学宴我有事没去,这个就当做你的升学礼物吧。”
温惜惜扬唇微笑,葱白的指尖递过蓝丝绒礼盒,一打开,露出里面华贵的名表。
璀璨的灯光下,手表上的蓝钻流光四溢,任谁都可以看得出它价值不菲。
楚叙白乌黑的眸子闪过意外,他和温惜惜,并没有什么交集,也不明白她的热情。
温惜惜正笑眯眯等着楚叙白来接,可下一秒,她心中一颤,差点手滑。
迟瑾骁什么时候来的?
两人四目相对,迟瑾骁黑沉着脸,强忍着一腔怒火。
她竟然将送他的表送给别人?
还是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温惜惜第一次在迟瑾骁脸上看见这种复杂的表情……简直匪夷所思。
但很快,她又压下心神,她不再纠缠,不正是他想看见的吗?
于是,她笑吟吟的,拽着楚叙白的手,将礼盒塞进他的手中,“收好。”
“我……”
“温惜惜。”
楚叙白的话刚出口,就被迟瑾骁的声音给打断。
众人下意识朝着门口看过去,迟瑾骁一身熨烫妥帖的西装,沉冷的气势和俊美的脸庞,和在场稚气的学生格格不入。
他大步流星地停在温惜惜身前,高大的身形就像是沉山一样倾身笼罩,令人不寒而栗。
不知道是谁关了音乐,全场寂静无声。
“几点了,还不回家?”迟瑾骁脸色黑如锅底,盯着她,目光汹涌。
如果是以前,根本轮不到迟瑾骁质问这些,她有时间就会围着他转。
但现在,温惜惜迎着他的眼,倔强对视:“现在才十点,我来的时候给你发过短信报备过了。”
也不知是因他没看见那条短信,还是温惜惜的这句话带着刺,让他心生烦躁:“发条短信就是我允许了?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他就是平日里太纵着温惜惜,才会让她得寸进尺,妄图用这种办法引起他的注意。
如果不是温叔温姨对他有恩,他才懒得管她!
说完,他一手拽住温惜惜的手腕,用力拽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直到温惜惜被拖入电梯,楚叙白才追了出去,电梯门正好闭合。
门外,楚叙白脸上担忧。
门内,迟瑾骁黑鸦睫毛垂落,遮住一汪深潭。
温惜惜也来了火气,她拼命挣扎,可男人力气大得要命,手腕好似要被折断一般,火辣辣地,“你放开我,我不回家!”
她越是喊,迟瑾骁越是火大,手便更加用力,到了大堂,几乎是拖着温惜惜前行。
温惜惜再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喊:“我聚会还没结束,我不回家!你能不能放开我!”
没想到这一句喊得迟瑾骁猛地停下,温惜惜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
他的背简直铜墙铁壁,又冷又硬,和他这个人一模一样,撞得温惜惜眼泪打转。
接着,天旋地转,腰间一紧,迟瑾骁轻松地将温惜惜扛在肩头,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这下温惜惜简直要气炸了。
上辈子,她围着他转,最后被匪徒虐待得没有人样,她不得不以死结束不体面的一生。
这辈子,她吸取教训,离他远远地,又是怎么惹到了他?
她不停地扭动,双手握拳,奋力捶打着他的后背,“迟瑾骁你是不是疯了!你凭什么管我!”
迟瑾骁步子一顿,他冷声:“不凭什么。”
他打开副驾驶的门,随手将温惜惜粗鲁地扔了进去,随后他亲自开车,一路疾驰。
到了家,他粗略地将温惜惜丢进二楼房间,“你好好想想,错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