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夫君莫慌

第3章 拍拍屁股走人

趁着丫鬟不在,楚安宁迅速在系统空间里拿出一些药丸,借着一边放着的水杯,咕咚咕咚把药吞了。

明明昨晚该吃的药都吃了,该上的药她都抹了,怎么还如此的疼,差点扛不过去。

“小姐!”

楚安宁还缓没回神,门外又一个丫鬟闯进来,凌霜急急的道:“小姐,候府派人来接咱们回去呢。”

候府——

楚敬候府。

她楚安宁的家,在半年前被拿身患疫病的借口打她到远离京城之外的庄子上,如今……

又做什么接她回去?

“来就来呗,让他们等着,我还没用早膳呢。”

楚安宁招招手,示意丫鬟来扶自己起床,她腰肢都弯不下,整个人显得僵硬。

凌霜见状,哭笑不得的问:“小姐你昨晚又出去啦?”

“什么叫又,我经常出去么?”

“……没。”

凌霜失笑,对于楚安宁的诡异行为早已见怪不了。

她本不是楚安宁的贴身奴婢,而是在十天前被上山草药的楚安宁偶遇,她顺手救了身中蛇毒的自己。

家中亲人已经去世,自己一人无依无靠,于是她便跟在她的身边,算作报恩,也算为自己谋求一个安身之处。

楚安宁收拾完毕,凌霜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

“小姐,你要不要紧啊,奴婢看你走路都走不了了。”

“嘘,什么事都没有。”楚安宁摇头。

她虽然是小姐,却是庶出,说着是来养病的,其实谁都知道她是被罚出门的。

庄子上的人,个个心怀鬼胎,保不齐墙角就有人在偷听她们说话呢,小心为好。

蛇胆已经在手,昨晚的事,她会永远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会说起。

“管事妈妈,那位小姐怎么还不来啊,架子够大的嘛,再耽误些时间,赶京城了。”

一道刻薄的语气在客厅里回荡,尤其刺耳。

楚安宁带着傲雪凌霜恰巧走到门口外面。

“可不是么,哎,花妈妈,你可不要着急,那丫头就是个没主心骨的主儿,若是误了返回京城的时候,您不如就将她留在这里,回去与夫人禀明便是。”

管事妈妈是一位中年妇女,以前是楚敬候府夫人,柳氏院子里的粗使婆子,犯了错被发放到庄子上。

如今已有两个年头,在庄子里混得风生水起,比在府里好多了,正弯腰对花妈妈吆喝着。

“你懂什么,糊涂东西。”花妈妈拂了她的面子。

“那死丫头再怎么也是小姐,自然得为候府谋利的,你再三劝阻,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好久不见,花妈妈近来过得可好?”

没等管事妈妈说话,楚安宁清清嗓子,缓步进去。

花妈妈,体胖圆润,满脸油光,候府当家主母柳氏的左膀右臂。

“见过三小姐,谢三小姐记挂,我近来一切安好。”

花妈妈见着楚安宁也不起身行礼,仍旧坐在位置上,还自称我。

可见,当初楚安宁在府里是个什么地位。

她还打量着楚安宁,心里得出结论,就是瘦了些,模样还是原来的模样。

“三小姐,今日夫人派我前来迎接三小姐回府,即刻启程吧。”

哟,用的是命令的口吻啊。

楚安宁笑笑,在她一边坐下,不语。

“怎么了,三小姐可是还有事情未办妥?”

“并无。”楚安宁摇头。

“花妈妈啊,这三小姐疫病还未好全,舟车劳顿,恐怕吃不消呀。”管事妈妈劝着。

她这段日子可没少给楚安宁好处,吃的,喝的,应有尽有,当菩萨一般供着。

如今她要是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那自己的付出和儿子的婚事,那不是打水漂了么?

“我与三小姐说话,有你这个婆子插话的份?”

花妈妈怒斥她,似咬住牙关并厌恶的道:“来人,将她来出去,掌嘴,如此不知分寸!”

“……”

一位高大的车夫应声而来捂住管事妈妈的嘴巴,半拖半拉将她弄出去张嘴。

楚安宁面无表情,随着她折腾。

站在她后面的两个丫鬟,傲雪,凌霜却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花妈妈……

权利也太大一些了吧?

“三小姐平时没少受她的委屈吧,来,跟我回去,咱们这就启程吧。”花妈妈转而对楚安宁说道。

“好。”楚安宁抬头,明亮的眸子眯起,回她一个更为灿烂的笑容。

将花妈妈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这……

青天白日她觉得冷,怎的如此诡异,瘆得慌呢。

回房路上,凌霜忍不住小声道:“小姐,那个花妈妈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真要回府么?”

“回啊,你们怕么?”

楚安宁点头,她自然要回去的。

而刚才那一幕,不过是花妈妈受了柳氏的意,故意在她面前演的一出戏,她人还没回去呢。

这个当家主母就着急的压制她,杀鸡儆猴,有意思么?

“不怕。”傲雪,凌霜异口同声道。

她们都不是楚安宁原来的丫鬟,傲雪是楚安宁离开候府在半道上捡的,凌霜则是采草药时药救的。

都视她为救命恩人。

经过穿越而来的楚安宁一段时间调教,已经可以说能适应过这样的日子。

“那我们就回去,将她的后院扰得鸡犬不宁。”

这是她们欠她的。

楚安宁跟着两个丫鬟收拾行囊,在大约在将近正午时刻,动身返回京城候府。

四人坐在狭小的马车里,花妈妈一个占了许多位置,剩下的楚安宁三人像是坐着火车硬座般难受。

傲雪频频皱眉,埋怨花妈妈仗势欺人,她将向楚安宁肩膀依偎过去:“小姐,要不你挨在奴婢身上?”

“不用了,你们坐好,先休息。”楚安宁闭眼假寐。

“是。”

车夫继续赶路,颠簸得不行。

悄然间,一根纤细的银针在楚安宁的指尖飞出,没入花妈妈的臀部。

“呀——”

已经睡着的花妈妈突然惊醒叫道。

她惶恐的看着楚安宁主仆三人,“刚才有什么东西咬我?”

“没有啊,莫不是花妈妈你发梦了?”凌霜硬邦邦的说道。

仗势欺人的老奴,她真是看不惯,还没回到府里呢,她就已经对柳氏生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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