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戴眼镜的蝗虫
“陈总，这位是三井超级卫星公司的代表，德川大康先生。这位是我们429航天科技的创始人兼CEO，陈墨先生！”
陈墨走进会议室后，秘书郑嘉恩已经用熟练的外语分别向双方介绍了身份。
“不用翻译，我在靖北的日语学校长大的，普通话说得还不错，可以跟陈总正常交流的。”
德川大康等陈墨快走到面前时，才不慌不忙的起身，跟他握手。
陈墨一脸应付的虚握了下，才沉默着走向对面的会议桌席位，坐下来。
只有身后的郑嘉恩注意到，平日里向来好脾气的大老板，脖子处的青筋清晰可见。
‘陈总以前跟三井公司有过节嘛……’
小秘书心里暗暗揣测。
与此同时，陈墨一脸难受的坐在对面席位，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得不行。
拧开桌上的矿泉水连灌三口，才将情绪稳住。
德川大康！
这张脸像挥之不去的梦魇一样，曾无数次出现在噩梦里。
他长着一张岛国人标志性的驴脸，戴金边眼镜，还梳了个中分发型，以及丑陋的卫生胡。
陈墨忍不住想起网上流传的一个梗，那就是在国外旅游时，如何区分国人、棒子跟鬼子。
德川大康这个造型，除了鬼子，应该没人能驾驭得了。
“陈总您好，久仰大名，今天见到本尊，实在太荣幸了！”
见陈墨没开口，德川大康礼貌的先开了个头。
兴许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十分卑鄙，因此德川大康说话的姿态放得很低，显得格外谦卑。
“哦，是吗，那你有多荣幸？”
陈墨反呛了一句。
他实在看着对面这个鬼子就反胃，好像一只戴了眼镜的大蝗虫，在同自己讲话。
真搞不懂，上一世自己是怎么鬼迷心窍答应鬼子的要求，将公司呕心沥血研究的火箭发动机技术白给了。
一旁做笔记的郑嘉恩听到这话，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对面的德川大康，只见对方就跟吃了屎一样被噎着，满脸涨红。
“呃……总之，能与贵司合作，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嘛。那么陈总，咱们闲言少叙，直接切入正题吧？”
德川大康不愧是在大公司摸爬滚打起来的社畜，很快就调整情绪，绕开了陈墨的话题。
同时他的心里隐隐有种不祥预感，此次的谈判，恐怕不会顺利。
从陈墨进门到坐下说话，都没给什么好脸色，甚至有股咄咄逼人的气势，难道他根本不在乎三井公司的30亿援助？
还是说，陈墨骨子里跟大多数龙国人一样，对岛国抱有强烈的敌视？
不论如何，德川大康都不能让此次的谈判破裂。
三井公司为了拿到政府300亿的太空补贴，可谓处心积虑。
起初他们想自主研制发动机，但科研团队实在弱小，加上其他公司的追赶，让高层不得不另辟蹊径，准备直接购买现有的发动机技术。
精挑细选之下，他们将目光瞄准了大洋彼岸的429航天科技——一家新兴民营航天企业，根基未稳，但对火箭发动机的研究已经走在了前沿。
但三井公司知道，一家正在蓬勃发展的公司，是不会轻易交出自己核心技术的，于是制定了一条计划：
先设计卫星坠毁，让429公司的口碑跌落谷底，陷入债务危机。
这时候三井公司再主动伸出援手，那么429公司必定感恩戴德的将火箭发动机技术乖乖献上，否则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公司破产！
至于价格嘛，无论30亿还是300亿，只要能拿到火箭发动机技术，那么三井公司就将在帝国的‘昭核星辰’计划占据重要一环，将来可以翻倍赚回嘛！
至于说对方拒绝合作？
德川大康毫不担心，没有任何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会拒绝送上门的钱。
瞧，今天自己不是已经坐上429公司的谈判桌了嘛！
德川谄媚地笑了笑，“三井公司已经听说了贵司卫星发射失败的事，并对此感到惋惜，听说贵司已经深陷舆论风波，还有一些债务官司，对吧？”
“你们的消息很灵通嘛，我们429这种小公司居然也会有人关注，这种事想想就脊背发凉。”
听着陈墨绵里藏针的话，德川连忙解释，
“请陈总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早就听说贵司的科研团队走在了世界前沿，也很敬佩像贵司这样致力于科技创新的企业，所以就稍稍多了些关注！”
“好吧……没错，前段时间的卫星坠毁事件，确实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原本已经计划向公司投资的几家企业，也因此撤销合作，选择退出了。”
德川眼睛一亮，正中下怀，“那贵司现在应该深陷财务危机喽？”
“是的，现在我们很缺钱，缺很多很多的钱。”
德川脸上不露声色的说道：“我们也不愿看到429这样的优秀企业陷入险境，并且愿意拿出一些资金帮助贵司走出危机。”
陈墨眉毛一挑，终于露出高兴的表情，这让德川大康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看来钱这个东西，无论走到哪儿都行得通嘛！
“不知道三井公司能拿出多少钱呢？”
德川跟一旁的随行人员眼神交汇后，竖起三根手指，“30亿日元，陈总觉得怎么样？”
陈墨简单算了下汇率，去个0除以2，大概一亿五千万龙币，省着点花足够支撑起下一次的火箭发射试验。
“三井公司真是太大方了，这笔30亿日元的援助如果能成，以后咱们两家公司就是亲密无间的伙伴啦！”
“那是自然！30亿日元，只要您开金口，我马上就能给您送来！但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陈墨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桌子底下的拳头捏得咯吱响。
他平静着回问，是什么条件。
“陈总应该明白，像429和三井这种民营公司，也需要赚钱的，要对本公司的股东负责……因此这笔30亿日元的援助，应该有所回报。”
“利息好说，如果三井公司想要回报，那就按银行的最高利率来算！”
“不不不，陈总误会了！三井公司是希望，您能将贵司研发的刑天Ⅱ代·液氧甲烷火箭发动机技术，卖给我们。”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陷入寂静。
德川看着陈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感觉有股无形的气场正在会议室中蔓延，咄咄的逼向自己。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觉得自己正在被分尸。
德川赶紧解释起来：“三井公司对于太空事业充满了热情，并为使公司发展为帝国商业航天领域的龙头而不懈奋斗着，目前我们已经研发出一款新型火箭材料，但缺少合适的火箭发动机。
而液氧甲烷发动机是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内最先进的火箭技术，三井公司虽然也想进行研发，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在火箭材料上已经耗费了太多精力……”
“国际市场上已经成型的猛禽发动机、BE发动机还有普罗米修斯发动机，都是现成的火箭发动机，我想你可以找它们的公司洽谈合作事宜。”
德川面露难色：“三井公司已经派人谈过了，但要么拒绝对外出售，要么是……”
“要么是售价太昂贵对吗？”陈墨敲了敲桌子，“所以三井公司觉得30亿日元买不来欧美的火箭发动机，我们429就可以贱卖对吗？甚至连锅(技术)都想端走？”
“陈总，恕我直言，刑天Ⅱ代发动机只有搭载在三井公司的火箭上，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更何况，以贵司当前的处境，也没法进一步推广液氧甲烷发动机吧？”
德川话里的威胁意味很明显，你们都快倒闭了，还藏着火箭发动机有什么用？
陈墨没说话，一旁的郑嘉恩悄悄踢了他的腿，将写在纸上的一串数字列给他看。
3亿龙币！
这是刑天Ⅱ代火箭发动机迄今为止，所投入的全部研发成本。
无数人费尽心血、拼了命才孕育出的成果。
而现在却被一家岛国公司以趁火打劫的方式提出半价收购！
30亿日元，能让429公司摆脱眼前的困境。
代价就是将他们呕心沥血研发的火箭发动机拱手让人，眼看着它被带到大洋彼岸！
会议桌对面的德川大康怀着既紧张又迫切的心情，等待陈墨这位公司创始人的答复。
他相信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应该知道在公司存亡与核心技术之间作何选择。
“好吧，刑天Ⅱ代火箭发动机固然重要，但对429航天科技而言，只要公司还在，那么一切皆有可能，因此我决定……”
德川终于激动起来，“您决定同意出售刑天Ⅱ代发动机的技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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