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生日那天,我晕倒在街头。
谢临初却在陪新来的助理。
而我痛苦时拨打给他的电话被我们的儿子亲手挂断。
可我早已没有了伤心的力气,因为,我快要死了。
1
离开家的第二天,谢临初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姜楠,儿子发烧了,你怎么不在家?」谢临初的语气尽是埋怨,只字不提谢安为何发烧。
「退烧药在电视下面的抽屉里。」
「你什么意思,你在哪?现在回来。」
听着谢临初不耐的口吻,
大概自只有这时候他才会注意我去哪了吧。
离开那天,是我的生日。
在街头晕倒又独自回家时,谢临初正在陪公司新来的助理。
凌晨的家里漆黑一片,没有祝福也没有蛋糕。
手机里和谢临初的对话停留在下午,
我在街上晕倒之际下意识的拨通了谢临初的电话,
却被我们的儿子亲手挂断。
他的语音里是和谢临初如出一辙的不耐:
「妈妈不要再来打扰爸爸和小琪阿姨了,
妈妈这样真烦,我想要小琪阿姨做我的妈妈。」
大概是失望的次数多了,
这一次,我竟出乎意料的平静,我收拾了东西,回到了家乡江城。
沉默太久,谢临初失去耐心,下达最后通牒:
「姜楠,无论你在哪,你要是七点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
我自嘲的笑笑,在酸涩的痛意中开口:「好。」
尾音落下,谢临初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他大概是想等我回家再指责我,但,我不会再回去了。
2
我都要死了,最后的日子,我只想把时间还给自己。
可晚上,我睡的并不安稳。
病痛缠身,加上放心不下谢安。
再如何,作为一个母亲,我怎么能忍住不在意自己的儿子。
谢临初自己发烧都照顾不好,得靠我操心,更何况照顾谢安。
再三犹豫,我还是联系了邻居,想叫她帮忙照看一下谢安。
可得到邻居的回答时,我才发觉自己有多么可笑。
谢安吃完药,发脾气把我的东西都扔了出来,
吵着闹着要小琪阿姨。
谢临初当然不会阻止,甚至去接了陆笙琪。
此时,我的东西被扔在门外,门内一家三口正温馨和谐。
是啊,谢安不想要这样的妈妈。
公司本是我和谢临初共同打拼的,后来有了谢安,我把发展好的公司放手交给了谢临初。
全心全意的教导这个孩子。
后来陆笙琪出现,那是谢临初的新助理,
开始谢临初只是随口一提,说来了一个新助理,好笨什么也不会。
到后来他一个总裁,在我这也从来被照顾的金贵,却屈尊为她修水管。
谢安也喜欢上这个阿姨,年轻漂亮,不会管制他。
甚至幼儿园的家长会,
谢安没有告诉我,叫谢临初喊陆笙琪参加的。
谢临初也理所当然的一起隐瞒我。
过往种种在脑海中再一次在脑海浮现,
我才看清那时的自己像什么。
在我的儿子丈夫公司助理之间,我却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挂断邻居的电话,我同时拉黑了谢临初的所有联系方式。
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3
没了谢安和谢临初,我的生活骤然轻松下来。
我不想和谢临初纠缠,反正等我死了,一切就都结了。
除了偶尔的病痛折磨,一切都还算顺心。
我在江城过起了安心等死的日子,日子平淡安闲。
只是常常晕倒在外面,这天,又被一个陌生男孩送去医院。
医生劝我住院,说我这种情况没人照顾不行。
可我不喜欢医院,从小就不喜欢。
我执意拒绝,叫医生有些无奈,于是拉拢男孩一齐劝说。
男孩看我坚决的态度却说,「我可以照顾阿姨,我会照顾人的,我奶奶也生病了。」
他只比谢安大上几岁,却成熟许多。
最终,我还是成功的从医院出来了。
男孩也贴心的专门送我回家,只是没想到,
家门口站着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谢临初。
「那天你生日我忙忘了,公司事情太多了,现在我来接你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是忙公司的事情,还是陆笙琪的事?」
「姜楠,你有完没完,非要跟她过不去吗?」
我摇了摇头,看着曾经深爱的男人,我心底生出了一股浓浓的疲倦。
既然谢临初来了,我便还是提了那件事
「谢临初,我们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
谢临初看着我,似乎不信这句话会从我口中说出。
「姜楠,就因为这么点事?」
我苦笑,「就因为这么点事。」
谢临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恶劣开口:
「什么都不要?好,公司你那一份股份转给陆笙琪,算你为难她的道歉,跟我回南城签字。」
4
和谢临初认识多年,他确实了解我。
知道刀子往哪里刺最痛,公司也是我花尽心血浇灌的。
更是我和谢临初的回忆。
谢临初看着我沉默,居高临下开口:「怎么样姜楠,受不了了吧,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再跟我使性子。」
可是,我都快要死了,留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其实庆幸,原来离婚比我想的顺利。
所以我看着谢临初开口:
「我跟你去公司签字,不过,那不算道歉,我没对不起陆笙琪什么。」
我并不认为我为难过陆笙琪,陆笙琪频频舞到我面前。
我叫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也算为难的话。
那她对我的,可算千倍百倍的为难了。
谢临初不可置信,气愤的扯着我向外走:「行,你不要后悔。」
一旁的男孩像要阻拦:「阿姨生病了,不能这样拉她。」
谢临初嗤笑:「生病?你太单纯了,这个阿姨最会演戏了。」
谢临初眼底的我就是如此,
谢安越来越瞧不上我,也有离不开谢临初的耳融目染。
我没有反驳,而是看着关切看着我的男孩,扯出一个笑:「放心吧,阿姨还会回来的。」
然后任由谢临初带着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