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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的农村室友喜欢上一个雕塑家。
室友学他纹身抽烟,把生活费都用来支持他的事业。
雕塑家约我室友在酒店见面,说酒店环境好。
被我发现阻止后,她暴跳如雷:「你就是嫉妒我,看不惯我好!」
后来,雕塑家参加了一个美术展,作品火上热搜,涨粉无数。
室友也因此恨上了我,用尽手段想要毁掉我的人生。
流言,买凶,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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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的农村室友喜欢上一个雕塑家。
室友学他纹身抽烟,把生活费都用来支持他的事业。
雕塑家约我室友在酒店见面,说酒店环境好。
被我发现阻止后,她暴跳如雷:「你就是嫉妒我,看不惯我好!」
后来,雕塑家参加了一个美术展,作品火上热搜,涨粉无数。
室友也因此恨上了我,用尽手段想要毁掉我的人生。
流言,买凶,栽赃......
最后把我活生生淹死在农村的泥潭里。
只是为了追求她所谓的自由和爱。
重生后,我回到室友去酒店赴约的那天。
…………
泥水倒灌进鼻腔,窒息的痛感溢满我身上每一个孔洞。
我的手臂在空中挥舞,拼命地挣扎、呐喊。
可许姗站在岸边冷冷瞧我,眼底不见半点波澜,眉宇间满是嘲讽与厌恶:
「姜宁,如果不是你阻止我去酒店见裴许,我早就事业爱情双丰收,哪还会像现在这样!」
「如果有下辈子,你记得别再多管闲事!」
许姗的脸慢慢模糊,我的意识在一点点远去,被看不见的死亡抽离。
......
重新睁开眼,我回到许姗去酒店赴约的那天。
「小宁,你看我穿哪套去见裴许比较好?」
许姗满脸兴奋,拿着两套衣服在我眼前晃悠,一套白群清纯保守,一套红群热辣性感。
我脸上扬起一抹笑,指了指红裙:「这套吧,衬你肤色。」
「我们姗姗长这么好看,今晚肯定能把那个雕塑家给迷倒!」
亲昵地搂过她,拉着她坐在我的化妆桌前,拿起刷子给她上妆。
许姗本就是御姐长相,只是平时不会打扮。
不过片刻,在我的妆容加持下,配上深v的大红裙,镜子里的她显得愈发妖娆。
而裴许,就喜欢这样的女人。
我掩下眼底的恨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拳头。
许姗啊许姗,这一世,我就不拦你了。
你可别后悔。
许姗是我农村来的大学室友,是我的好朋友。
厚厚的刘海盖住眼睛,黑色的镜框挡住高原红的脸庞。
她自卑胆怯,不敢和人说话。
另外的两个室友不喜欢她,明里暗里地笑她土,打压她。
只有我觉得她可怜,站在她身边鼓励支持她。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许姗开始吞云吐雾,身上纹着花臂,课也不去上了。
一向性子内敛的她学会了反抗。
她把欺负她的男生送进了警察局,将欺负她的室友告到了辅导员那。
自卑的小女孩慢慢变得开朗,我为她的转变而高兴。
那时,她带着唇钉和鼻钉,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对我说:
「小宁,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活得这么肆意,这才叫自由。」
可后来,她的行事越来越乖张。
我有点担心她的状态,便好心询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她告诉我,她最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雕塑家。
搞艺术的人有自己独一套的想法,他自由、浪漫、张狂。
而且这个雕塑家约她明晚在酒店见面,说酒店环境好,适合交流。
许姗还挽着我的手问我,她穿哪一套衣服去比较好。
这是明目张胆的陷阱,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许姗掉入火坑。
所以我把事情告诉辅导员,把她父母喊来,使尽手段阻止她的约会。
她满脸狰狞,暴跳如雷:「姜宁,你就是嫉妒我!见不得我好!」
没过多久,雕塑家因为一个美术展火了,涨粉无数。
而许姗却把这件事记恨在我身上,到处传我的黄谣,栽赃陷害我。
最后更是借着带我回她家度假的理由,把我活生生淹死在泥潭。
手机的震动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小宁,我和裴许在一起啦~」
「你看,他有没有你见过的那些富二代帅?」
后面配了两个人在床上的亲密合照,字里行间满是欣喜。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在聊天框里敲敲打打几个字,又删掉。
没等我把消息发出去,许姗又发来一条消息:
「小宁,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今年的生活费都花完了,但裴许正在筹钱开艺术展,我想帮帮他。」
上一世,许姗也是这样,就算一个月只有一千五的生活费,也要拿出一千四给裴许。
她说这叫为梦想投资。
吃不饱穿不暖有什么关系,只要精神上富足就好了。
真荒谬。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虽然我不缺钱,但是钱给这种人,我嫌脏。
「姜宁,你的优越感能不能不要这么强?」
「不就是问你借点钱?你的钱还有股铜臭味,不要就不要!」
那天后,许姗把我拉黑,班里的同学看我的眼神带了些恶意和嘲讽。
就连我去找班长问问题,他也阴阳怪气:
「我这种农村人,怎么配和你说话呢?你还是去问别人吧。」
我一笑置之,转身去问导员。
在同学面前造谣我、孤立我,这是许姗一贯的做法。
但我还真看不上这些小把戏。
前世,因为担心许姗想不开,我翘了很多课疏导她,甚至连自己的毕业设计都不伤心。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我也想为自己而活。
我认真学习每一门专业知识,稳固专业技能,并且利用信息差买了几只股票,投了很多实习简历。
再也没有管她。
从那天后,许姗再也没有回过寝室。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她妈妈打来的电话:
「小宁,姗姗最近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打电话她都不接?」
这一世,我可以对许姗袖手旁观,但没有办法对她的家人狠下心。
我妈去世后,我爸另娶,从小到大只会给钱,根本不关心我。
许姗虽然只是我的大学室友,但她们一家淳朴善良,每到过节的时候都会给我寄很多农村土特产,热情邀请我去家里玩。
许父和许母把我当成亲生女儿,怕我住不惯农村的土炕,给我定了村子附近最贵的旅馆。
每次我去的时候,都杀一只土鸡炖汤给我喝,给我盛的饭都是满当当的。
每年换季,许母会给许姗寄自己亲手织的毛衣,也有我的一份。
虽然针脚粗陋,但却是我这辈子都没有感受过的爱。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还是没忍心把许姗做的事告诉他们。
「阿姨,她可能没看到手机,你有什么事吗?」
「她爸爸出了车祸,住在ICU里面,嘴里不停地念叨姗姗......可上次要完钱后她就不接我们两口子的电话,我实在联系不上她......」
「阿姨,您别着急,姗姗最近没和我一起,我联系她看看。」
挂断电话后,我试着给许姗发消息,不出意外地出现了红色感叹号。
我按着许姗给我的信息,找到了裴许的社交账号。
裴许是一个热爱分享生活的人,账号里都是他各色各样的生活照。
我滑动着屏幕往下翻,眉头没有松开过。
他拿着绳子把自己和许姗捆在一起,赤身裸体在街上游荡,嘴里高喊自由与艺术。
他们拿着剪刀在街上,趁人不注意剪掉女人和小孩的头发,在路人惊愕与愤怒的眼神中大笑。
他们闯进别人的婚礼现场,把泔水泼在新娘新郎的头上,拍照炫耀自己的杰作,在宾客的咒骂下飞奔逃跑。
他们被当成过街老鼠打骂,被送进警局。
许姗的脸上摔了一道大口子,却还是对着镜头比耶,认为这是自己的勋章。
就连从派出所出来,他们还互相击掌,说达成新成就,下次还会来。
裴许将这些经历融入到自己的作品里面,许姗就在一边陪着他。
她说,裴许是她的救星,她从来没有活得如此自由潇洒。
她说,这才是为自己而活的人生。
这样的许姗,让我觉得陌生。
我照着裴许在社交平台上的定位,终于在公园的角落找到了他们。
他们睡在路灯旁的长椅上,拿稻草当被子,用报纸当枕头。
许姗穿着背心和热辣短裤,精致的妆容下是自信而张狂的脸蛋。
见到我来,她脸上扬起得意的笑,挑了挑眉:「哟,这不是姜大小姐吗?怎么?是学校混不下去了,来投奔我们?」
我强忍下心中的烦躁。
「许姗,你父亲车祸进ICU了,你妈说联系不上你,让你回去一趟。」
许姗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嗤笑道:「那个糟老头和我有什么关系?进医院就进呗,活不了的话还能赔笔钱。」
「要不是他们没钱,我至于这辈子过得这么苦?」
许姗家里是不怎么富裕,但是就算还有一个弟弟,二老也从未亏待她。
怕她在外面抬不起头,手上一有点闲钱就给她转过去。
她以前只是自卑,现在却把这些认为是父母的过错。
我错愕地站在原地,心中深觉无力,刚要说些什么,裴许打断我:
「你就是许姗的那个室友?听说你从前和许姗关系很好,借我们点钱呗!」
他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最后眼神停留在我的胸前。
明目张胆的挑衅。
「话我带到了,该怎么办是你的事。」
我冷下脸,转身就要走。
裴许一把拉住我,不依不饶:
「你个小妮子,懂不懂什么叫梦想啊?你这不是借我钱,是为世界上大大小小的梦想付费!」
「梦想?你把那些违反道德和法律,通过让别人难堪而取悦自己的行为叫做梦想?还是你那些卖不出去的雕塑?」
我蔑了他一眼,往地上吐了口水。
裴许脸色阴沉,拳头紧握,像是马上冲上来就要打我。
没等他动手,许姗径直上前,推了我一把,居高临下:
「姜宁,你以为你是谁啊?」
「裴许和你这种满身铜臭味的大小姐不一样,他是搞艺术的人,讲究的是自由和浪漫。」
「等他到时候变成大艺术家,你可别跪在地上求我们。」
我眸中的光暗了暗。
上一世,裴许确实变成了风靡全球的艺术家,身价百万。
可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
我并不在乎。
突然,裴许在许姗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许姗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面不改色道:
「得了,你别操心我家的事,我会回去看他们的。」
当天晚上,就在我因为许姗突然的转变态度而疑惑时,看见许阿姨在朋友圈转发的水滴筹链接。
链接里的老人身上插着数不清的管子,面容憔悴,有一幅将死之态。
我心哽住。
那是许姗的爸爸。
农村的老人哪里会弄水滴筹这种东西,肯定是许姗想的法子。
想来是她还尚存一丝理智。
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帮着转发了链接,往里面捐了一万块,又悄悄地给许阿姨转去一万。
许阿姨打电话谢我,还说许姗今天晚上就会回来看他们。
可手术前一天,我去医院探望许父时,阿姨却说联系不上许姗。
就连手术钱也没拿到。
年迈的老人躺在床上,小男孩拉着老人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爸爸,妇人在一边默默地流泪。
再看到裴许社交平台上的动态,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那晚裴许与许姗的低语,瞬间恍然。
许姗竟然拿着她父亲做手术的救命钱,给裴许所谓的梦想付费!
照片里的许姗和裴许笑意盎然,还po了两张头等座的飞机票。
我把手机拿给许阿姨看,她呆呆地看着照片,片刻后才试探地问我:
「这......这是姗姗?」
我对上老人的眼眸,心中一痛,艰难地点点头。
她张着嘴,看了看病床上的老伴,又看了看照片里的女儿,哽咽道:
「姗姗......变这么好看了呀......」
我突然鼻尖一酸。
她没有责怪,没有愤怒,只有一点点失望和对女儿的抱歉。
抱歉自己拖累了她,没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走之前我深深看了一眼他们一家,揉了揉眉间。
默默把手上所有能动的钱都给许阿姨转了过去,够这次的手术钱。
有错的是许姗,不是许家人。
许母手中的钱根本不足以长期治疗,没过多久,许父就走了。
再次见许姗,是在许父的葬礼上。
鲜活的人变成一张黑白照挂在堂屋里,许母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见到我,许姗就指着我破口大骂:
「姜宁!你还敢来?如果不是你不帮我,我爸怎么会死!」
「你不是大小姐很有钱吗?为什么能看着我爸眼睁睁死掉?」
我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从某种意义上说,许姗是对的。
上一世,许姗没有认识裴许,没有拿走救命钱,许父也没有出事。
许姗歇斯底里的诘问和掷地有声的质询,一瞬间将我推上了风口浪尖。
周围的宾客都对着我指指点点,仿佛亲眼看见我杀人了。
不管是前世今生,她报复人的手段如出一辙。
我看着她精致的妆容,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眼神陡然凌厉:
「许姗,你别颠倒黑白,我是抢了你爸的救命钱?还是拔了你爸身上的管子?」
「这是你爸,不是我爸!叔叔遇到困难我出了近十万,那个时候你在哪?」
「你拿着你爸手术的救命钱去坐飞机头等舱,去环游世界,去追求自由,去投资别人虚无缥缈的梦想!」
许姗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双手紧张地交缠在一起,指尖泛白。
不顾宾客们的指点,我把东西交给许母,转身走了出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就算知道会搭上爸爸的性命,许姗也要执着地追求所谓的自由。
为什么她会觉得,我就应该倾家荡产救她父亲?
回到学校后,我凭借扎实的专业技能,收到了圈内各个公司的offer。
我靠着前世的记忆,不顾老师的劝诫,选择了星杳集团。
一个堪堪冒头的小公司,没有名气,也没有资源。
可上一世,星杳的总裁江杳,凭着敏锐地嗅觉,一跃成为各大团队争抢的人才。
而现在,它还在发展期,是我加入的最好机会。
算了算时间,这会裴许应该准备他的美术展。
这一世,许姗应该会在现场看着他爆红。
既然裴许火是必然,那不如稳稳抓住这次机会。
我立刻着手撰写方案书,向上级申请在美术展做一期活动。
江杳很痛快地答应了,说到时候和我一起去。
作为一个初创团队,我和江杳整日整日地泡在公司,恨不得将自己当三个用。
他是农村出来的,但经过多年的浸淫,已经略微可以看出领军人的风范。
我不再有闲暇,也没有时间再顾及许姗,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学习。
裴许美术展的那天,我穿着江杳帮我挑选的西装,跟在他身后,看他游刃有余地在一群老狐狸中周旋。
许姗也在现场,她的脸上画了一朵黑色的花,每一瓣的花朵都浸满了毒液。
看到我脖子上带着的工作证后,唇边的讥笑若隐若现,说话声音故意拖长了音调:
「哟,这不是姜宁吗?怎么落魄到这里来采访?」
「虽然你当时不愿意支持我们的梦想,但我们好歹那么多年的同学,你求求我,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给你安排一个裴许的专采。」
她语气里满是施舍的意味,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令人不喜。
我冷着脸拒绝。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裴许不过是一个三流的雕塑家,如果没有媒体愿意帮他宣传,能不能火还未尝可知。
但许姗明显不知道这个道理,继续叉着腰对我百般呵斥。
争吵间,裴许穿着一身白西装,风度翩翩出现在大家眼前。
他朝观众鞠了个躬,随后掀开作品上的白布,一字一句道:
「这是我的作品,姗姗。」
雕像是一个女人,身上一丝不挂,跪趴在平台上,双手撑地,腰间下沉,臀部微微抬起。
她双唇紧闭,眼神迷离。
暧昧又缠绵,令人遐想。
在所有人都被裴许的作品吸引时,他却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姗一眼。
带着莫名的兴奋与强烈的占有欲。
雕像的那张脸......竟和许姗有八分像!
我下意识地看向许姗,却发现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