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
H市凶案现场。
警界线拉满,外围停靠数辆警车,警灯还闪烁着。
就在昨天中午,H市公安接到了报警,赶到就在这郊外破旧房子找到了这具被大卸八块的尸体。
已确认是蓄意谋杀。
变态杀人凶手还拍了几组照片摆放在尸体旁,联系了受害者的家属,听到消息前来的几个家属有两个还在外边痛苦的哭喊着。
张民复在反复的看着手里的照片,脸色一点一点的下沉。
前去接游跹影的车到了。
穿越警界线,游跹影出现在案发现场。
“呼!”
寒意扑面而来。
游跹影的视线犀利地快速扫视。
有人在这摆过风水阵!
张民复立即拿着照片走过去,来不及叙旧,说道:“看看这张照片,是不是你上次缝的那具。”
游跹影接过扫了眼,点头:“确实是我替H市首富缝的那具,怎么,这案件牵扯到我了?”
张民复沉着脸道:“你翻过来看看。”
游跹影翻过来一看,背后印了一串游家的地址,眉梢一挑:“哦?盯上我了?就因为我接了岳家那单子?”
张民复严肃道:“游小姐,在凶手没有捉拿归案之前,警方会24小时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倒也不必。”
张民复却很坚持:“我们也是为了游小姐的人身安全着想。”
游跹影沉吟片刻,“这次死的又是谁家?”
“跟我来,”张民复什么也没说,带游跹影越过里边的警界,和法医以及警员们打了声招呼,就带游跹影靠近那具摆在木台上残不忍睹的尸首。
游跹影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依照她上次缝合的那具来切块,手法非常凶残!
森寒的死气冲面而来。
游跹影只觉眉间一寒,抬手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拂掉那沾上身的寒气。
张民复见状,忙问:“怎么了?”
游跹影蹙了蹙眉:“这儿的风水不对,有人在这动了手脚,难怪阴气萦绕不去。你们一众警员横冲直撞的往里钻,已经被人……”
游跹影的话突然顿住,反应过来发现张民复正以古怪眼神看着她。
游跹影打哈哈:“接触尸体多了,人也变得神神叨叨的,张队长不要介意。”
张民复满脸复杂,语气犹豫:“游小姐……我认识一名挺厉害的精神科医师……”
游跹影正了正身形:“封建迷信要不得,绝对要不得!”
她忘不了几年前,她师父被当街拖走的情形!
那个惨啊!
张民复确认游跹影精神方面没出问题,也松了口气。
别是缝尸体缝出了精神病。
玄学这玩意,在信的人眼中那是神!
而在嗤之以鼻的人眼中,就是神经病!
游跹影的目光游移到张民复和一旁打招呼的警员脸上,眉头蹙得更紧。
印堂发黑,赤脉贯瞳,分明预示着将有横祸,命不久矣!
所谓横祸,是人为算计,掺杂了鬼神。
有人动了这儿的风水,利用风水阵将惨死之人的阴气冲煞走进这儿来的人!
凶手不是第一次作案,前一次很纯粹的杀人。
这次竟然牵扯了玄学界!
如果她没来,今天走进这里的人,都没几天能活!
好歹毒的风水阵!
张民复有些头疼地指了指外面:“证据提取完整后,还要请游小姐接下这单子。这次死的,还是岳家的人……”
游跹影闻言不由一愣:“又是岳家……警方的单子我免费接了。”
“该给的还是要给,不能让游小姐白走这一趟。”
“我先去见家属,”游跹影道。
“我带你过去,”张民复本想让人带过去,最后还是亲自过去,免得中途有什么冲突。
*
J市游家。
游倩婷和游母杨澜被粗鲁的塞进汽车。
母女俩又惊又惧!
游倩婷一张小脸失了血色。
杨澜好不到哪去。
“呜呜……妈,他们要带我们去哪?游跹影不是答应替嫁了吗?难道她反悔了?还是说她跟霍先生告状了?妈,我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点头替我嫁过去,这就是她的报复啊……”
游倩婷被吓得魂飞魄散,胡言乱语。
杨澜惨白着脸,抱紧了瑟瑟发抖的女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被拖出游家,再被无情塞进汽车的那刻,她就是这么想的。
“我受苦受罪没关系……可游跹影她万不该这么对您和爸爸,她有怨就冲我来啊。”
游倩婷脑子混乱归混乱,却还不忘挑拨离间。
杨澜听了这话,脸色果然变了再变。
“不会的……她不会眼睁睁看着老太太受罪……”
“她早就恨透了我们,妈,她恨我们,所以傍上了霍先生后就迫不及待的要对我们下手……她肯定是恨我回来占了她的位置……只要她一句话,我就可以离开……她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
游倩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明明怕得要死,嘴上还不停的说着游跹影的坏话。
杨澜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
昨天晚上游跹影“逃”走后,霍阎行就派人进J市。
以粗暴的手段将母女俩带进燕城。
方淮抹着汗水大步走进霍阎行的办公室:“阎爷,只查到游小姐突然坐了飞往H市的晚班飞机离开,其他还没查到……”
霍阎行冰冷的神色似乎更骇人了几分,压得方淮连大气也不敢喘。
这时,桌案上的黑色手机急促地响着。
霍阎行迅速接起,对面传来他大哥绷紧的急躁声音:“妈进了抢救室!”
那张木冷的脸,这一刻露出了一丝慌意!
“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他健步如飞的出了办公室。
方淮压着惊骇的情绪,心跳得七上八下的跟着后面跑。
今天早上本该是阎爷带着新婚妻子去探望母亲,不料游跹影作死逃了!
等人逮回来,可就有得她受的!
*
破旧的房屋小厅里,妇人埋在男人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站在对着厅门的那道修长身影,在这样凶残的案发现场显得格格不入。
西装革履,头发梳得很利爽,俊朗脸廊被破窗处细密的光线倾洒,透着薄冷的光泽。
“岳先生,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