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筝挣了一下没挣开,刚被刘子华拉扯着走了两步,另一只手被一旁的傅庭渊抓住了。
三人成对立之势引得众人窃窃私语,已经有人认出了傅庭渊的身份。
“这不是傅总吗?怎么在这儿抢人?”
刘子华最开始还没反应上来,只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眼前这位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眼眸瞬间放大,嘴唇哆嗦着道:“傅……傅总?”
傅庭渊眸色发冷,看了眼刘子华抓着江筝的那只手,仿佛射出一道寒光,声音里淬着寒冰星碎:“放手!”
刘子华的手先一步大脑做出了反应,傅庭渊顺势将人拉过来抱进怀里,冷冷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信江筝会相亲,毕竟前几日他们才刚刚互表心意,准备结婚。不过是因为傅庭渊想挑个良辰吉日,这才耽搁到了今日。
黄子欣刚要张嘴,就被傅庭渊一个眼神吓了回去,“我要听阿筝说。”
关于江筝的一切,要么江筝自己说,要么他去查,万万没有从别人口中得知的道理。
江筝眼睑微微低垂,唇边溢出一抹笑意,忽而抬头缓缓道:“妈说让我来这里见个人,却从未说过是相亲,我更没想到她当初想把我卖给王家不成,如今竟然收了对方的彩礼,又想把我卖给这个人!”
江筝几句话说得声泪俱下,不见丝毫欺骗的样子,傅庭渊当即变信了七八分。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傅庭渊仿佛觉得伤眼,只看了刘子华一眼便挪开了眼,“明日人事和法务会去找你。”
此话一出,便是让刘子华彻底滚蛋的意思了。
刘子华顿时被吓住了,连忙痛哭流涕地求饶道:“老板,我错了,别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
江筝忽然偏头露出脑袋,接了一句,“哇哦,原来你结婚了,还有孩子,那你这不就是出来招摇撞骗?”
“走了,阿筝。”傅庭渊不欲多留,拉了江筝就打算回家,途径杵在门口的黄子欣,微微顿了一下脚步,“少惹是生非,若是下次再敢跟踪阿筝,我就让黄叔叔将你彻底送出去!”
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傅庭渊也不愿意做得太过,但若是黄子欣伤害江筝,傅庭渊便会毫不犹豫将人送走!
“庭渊哥!”黄子欣见傅庭渊信了江筝的三言两语,当即便着急了,想说点什么但却被傅庭渊一个眼神吓了回去,只得恨恨地闭了嘴。
傅庭渊带着江筝一路回了家,状似无意问道:“这五年……你都跟父母生活在一起?”
“没有。”江筝摇了摇头,“当初他们跟我断绝关系后就消失了,前几日江琴在会所碰见了我,为了迁户口才有了联系。”
“断绝关系?”傅庭渊猜想可能发生的事情,问道:“他们……为什么跟你断绝关系。”
江筝沉默了一瞬。
傅庭渊以为她不想说,“不想说就……”
“其实……也没什么。”江筝看着窗外的绿荫和不断被甩在身后的人群,记忆飘回了许多年前,“因为他们不想出钱救我,还拿走了我救命的钱,将我……扔在了医院。”
恰巧遇到了一个红灯,傅庭渊猛地将车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向云淡风轻的江筝,“救命钱?阿筝,你当年是不是因为这个病才……”
傅庭渊按照时间推断,心头涌上一个猜想。
是不是因为江筝生了病,又没钱治病,才失踪了?
可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呢?
他心底的疑问太多太多,但江筝却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了,只见她莞尔一笑,缓缓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你只要相信我不是抛弃你就够了。”
江筝有自己的打算,她还不准备那么快让当年的事情大白于天下。
傅庭渊的双唇翕动,就在同一时刻绿灯亮起,车辆重新启动,“阿筝。”他叫道。
“什么?”
“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吧。”傅庭渊看了眼时间,明天是周三,民政局也上班。
江筝愣了一下,笑了一声,“你不是说要挑选良辰吉日?”
她拿到新户口本的当天就想跟傅庭渊登记结婚,结果傅庭渊非要挑日子,这才搁置下来。
“明天就去吧。”傅庭渊的声音有些嘶哑,心底仿佛燃了一团火,灭不掉,渐渐有了燎原之势,“因为……我等不及了。”
傅庭渊自小便被训练如何面对记者的镜头,因此从黄子欣的照片发过来开始,他除了一开始的激动便再无其他情绪。
那明显是借位,特殊的角度造成了那张暧昧不清的照片。
他相信江筝,但咖啡厅的乌龙也让他认识到江筝身边潜在的危险。
只要江筝一日不成婚,那吸血鬼般的父母便不会轻易放手,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人划到自己的羽翼下,牢牢地保护着。
江筝淡淡地笑着,耳边响起系统的播报声,眉宇间带着几分眷恋,许久之后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回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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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下了一晚上的雨,在江筝以为这趟不成行的时候,第二天却彻底放晴,在这炎炎夏日倒是一个不冷不热的好天气。
江筝早早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循着机会就要朝楼上喊两声,“庭渊,换好了没有?”
傅庭渊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件白衬衫而已,换了七八件还不满意。
要江筝说,不都是白的吗?有什么不一样?
“来了。”傅庭渊终于心满意足地下了楼。
幸亏起得早,他们赶在午饭之前办好了结婚。
两个红本本拿在手里,江筝只觉得有些奇妙。
她结婚了?
转头一看,傅庭渊傻傻地盯着那个结婚证的烫金红封看,眼底带了些江筝看不懂的神色。
“给我,我收着。”傅庭渊收走了江筝手里那本结婚证,一起放进了包里,两人携手一起回家,就像许多年前他们说好的那样,“回家。”
刚走进家门,江筝就发觉了一些不太寻常的气息。
“傅伯母?”
傅庭渊他妈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