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骁没应声,很安静,但是挡不住头疼的感觉。
耳边是南笙念念叨叨的声音,让宋骁觉得恍惚。
而南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气喘吁吁,额头还冒着汗。
明明是娇养长大的大小姐,现在却穿过半个城市来找自己。
真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宋骁觉得不那么真实。
“南笙……”宋骁叫着南笙的名字。
南笙嗯了声,还没等宋骁开口,南笙惊呼一声,就看见宋骁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
这下,南笙快速的抓住了宋骁。
但宋骁毕竟是个男人,很沉,压着南笙喘不过气。
姜悦听见动静也匆匆跑来,看见两人的画面,姜悦的脸色变了变。
“快点帮忙,站着干什么。”南笙叫了声。
姜悦一愣,这才朝着两人的方向跑来,和南笙一起把宋骁放到床上。
很快,南笙掌握了主动权:“退烧药,再准备冰块,另外,这附近有没有药店,他需要消炎药。”
姜宁很被动,南笙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而宋骁躺在床上昏迷,嘴里含在念着:“南笙……”
“我在。”南笙说的坚定。
她想,这一世,她都不会从宋骁的身边离开。
而后南笙的手握住了宋骁的手,在这样的安抚里,宋骁才渐渐安静下来。
姜悦看着这样的画面,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别的,就这么安静的离开。
屋内,闷热又无声。
一直到宋骁睁眼,南笙先发制人:“闭嘴!你不准叫我回去!”
宋骁被凶的一愣,一时没有反应。
“我给医生打电话了,你现在要吃的清淡点,桌面上的药,你也要吃进去。不然就去医院。”小姑娘奶呼呼的凶悍。
宋骁低敛下眉眼没吭声。
南笙又好似发现了面前的小厨房,和房间混合在一起。
“我给你煮点吃的吧。”南笙说着。
宋骁好几次想开口赶人,但是话到嘴边,却就这么吞了回去。
他安静的看着南笙忙前忙后。
不太习惯这个小而憋屈的厨房,弄的一身油腻腻。
但南笙好似不介意,把自己煮好的粥端到宋骁的面前:“吃吧,吃完吃药。”
南笙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
宋骁却很安静,安静的让南笙紧张。
“回去吧,南笙。”宋骁许久才沉沉开口,“我们不合适。别逼我赶你。”
“宋骁,是不是我叔叔说了什么!”南笙条件反射想到陆时宴。
“你叔叔没说什么,我们确确实实不合适。”宋骁依旧冷静。
但是宋骁的脑海里全都是陆时宴讽刺自己的话。
他并非是没自尊心的人,所以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而他现在也确确实实不能给南笙任何东西,连最基本的保障都没有。
当断则断。
南笙就这么站着看着宋骁。
宋骁见南笙没走的意思,直接走上前,半强迫的把南笙送了出去。
然后铁皮屋的门就这么在南笙面前关上。
“宋骁,你别以为我会放弃!”南笙气的在冲着这人吼着。
宋骁没回应。
他靠着门板,一样不好受。
很久,久到外面彻底的安静下来,宋骁才开门。
外面已经空荡荡的,再没南笙的身影。
“哥……”姜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宋骁面前。
宋骁很安静的看着姜悦:“以后不要动我手机。”
姜悦也有些委屈:“你喜欢她是不是?她不适合你。”
宋骁没应声,只是默默把微信装回去,上面的朋友很少,南笙的留言很快跳出来。
宋骁一条条的看。
姜悦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手心攥的很紧。
屋内的气氛越来越低沉。
忽然,宋骁起身,就直接追了出去。
“哥!”姜悦着急的叫着宋骁。
宋骁并没理会,姜悦站在原地,委屈的要命。
她知道,那个南笙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她不会就这么把宋骁拱手让出去的!
绝不!
……
同一时间,在不远处的马路上,一辆黑色的宾利停靠在路边。
徐诚汗涔涔的看着陆时宴:“陆总,大小姐就在前面。那是宋骁住的地方。”
面前的铁皮屋,还有破旧的环境,都让徐诚觉得不可思议。
南笙不管怎么说,从小也是被陆时宴娇养长大,这种地方怎么能受得了。
包括现在南笙虽然住在老旧的公寓里,也比这种环境来的好得多。
而南笙搬到这个公寓的时候,陆时宴也专程让人安排好了,都是全新的家具。
只是没了logo,但都是南笙习惯的品牌。
所以徐诚觉得不可思议。
这南笙到底是仗着陆时宴的宠爱在胡作非为,还是真的浑然不知,铁了心的要离开。
陆时宴就这么透着车窗,很安静的看着,没人可以猜透现在陆时宴在想什么。
徐诚却对这样的陆时宴格外的了解。
陆时宴在动怒。
“徐诚,你说是不是我给她的自由过多了,才会让她一次次的挑战我的底线?”陆时宴淡淡开口,问着徐诚。
徐诚不敢吭声。
南笙的事情,从来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说教的。
“她是我一手养大,也是陆家人。若是让人知道陆家人来了这种地方,追着一个男人跑。我的脸面往哪里放?”陆时宴冷笑一声。
南笙,你真是好样的。
是彻彻底底的把我的脸面践踏在脚下。
你也永远知道怎么来挑衅我,你是笃定我对你的宠爱,会纵容你这么肆意妄为吗?
陆时宴低敛下眉眼,眼底的阴沉已经越发的明显。
“这件事,确确实实是南笙小姐太不懂事了。”徐诚应声。
但现在徐诚更担心的是徐家的家宴。
今儿是陆时宴的生日,徐家给陆时宴举行了家宴。
不仅仅是徐家的人,还有陆家的人。
加上陆时宴和徐安晚很快就要完婚,两人也为了商讨婚礼的细节。
毕竟海城最大的两个家族联姻,要注意的地方太多了。
可现在,陆时宴还在这里,并没要离开的意思。
徐诚怕陆时宴因为南笙这件事耽误了时间,反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徐家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