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上了任文原的那双眼。
此时此刻他的眼神中只剩下了仇恨和茫然。
“齐玉珠,你是看我笑话的?”
“掌嘴!”
那耳光声清脆又响亮,每一个巴掌都能扇在我的笑点上。
我笑着和他解释,因为平定叛军有功,我,千珏郡主被破格提升为千珏公主。
如今他对公主出言不逊,自是要掌嘴的。
“齐玉珠!你敢?!我是塔落国的皇子!”
自从他入狱以来,老皇帝从未亲自提审过他,也从未托人给他带话。
任文原就算是蠢笨如猪,也能明白老皇帝这是已经放弃他了吧。
“皇子?有谁承认你是皇子吗?”
我好像击中了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任文原的时间像是静止了,他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天字号地牢中连扇窗户都没有,阴暗潮湿,仿佛都能听到老属吱吱的声音。
“任文原,你为何杀我?”
我问出了心底里最想问的问题,为何我的灵体只有遇见了他,才能苏醒呢?
“你死了吗?”
他忽然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
是啊,我死了吗?
我曾经死过,若不是高修竹及时赶到,将我从濒死状态下带回家,我恐怕早已过了黄泉路,将这一世的恩怨情仇全部忘掉。
“我腹部那一刀,是你插的吧?”
他疑惑的眼神,似是表明了不知情的态度。
怎么会,他怎么会不之情呢?
站在一旁的高修竹也想不通,当他得知消息,赶到河边时,我并没有在冰冷的湖底,而是平躺在河岸上,鲜血淋漓。
这其中一定有个环节出了问题。
我丢给任文原一个你再想想的眼神,快步从那阴暗潮湿的地方走开了。
八皇子和高修竹二人相见恨晚,不仅政见相同,二人的兴趣爱好也相似。
“八皇子,倘若齐家少爷还在的话,我们仨当属这世间最能聊的来的朋友了。”
二人沉默,结束了这个话题。
任文原背后的势力是他的外祖父,那位早就告老还乡的老人家,不仅暗中为任文原培植党羽,还为他收复了几个手握兵权的大将。
那老人家机关算尽太聪明,却忘了自己的外孙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任文原他自私愚蠢,又自信爆棚,有如今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之中。
查明一切后我们一起进宫禀告,因为涉及了皇家人内部争斗,所以调查结果并未大肆昭告天下。
老皇帝还是下不了狠心,他不忍心亲手处死自己的亲儿子,于是让八皇子借机游说我们。
许诺将我父亲与哥哥牌位迎入太庙,将我母亲追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而我,则封为塔落国外姓等级最高的公主。
老皇帝还许了高修竹为三品大员,日常可随时出入皇宫,并将八皇子交由他教导。
而二皇子任文原,则被老皇帝软禁在了宗人府,没有指令不允许随意出入。
我并不想要什么公主的头衔,如今齐家灭门的真相已知,大仇还未得报,我还要再次筹谋。
我知道老皇帝将他放入宗人府,也是对任文原的一种保护,因为这样我就无法对他下手了。
任文原就这样,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藏在了宗人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