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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堂前说这种话是对我莫大的侮辱。
周江安一身江湖气息,在场的其他人已经开始悄悄议论。
尤其是‘姐夫’这个名号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出去。
谭斯聿皱眉,下了逐客令。
周江安一点都不动,他声音拔高:我姐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想丢就丢,你还是个人吗!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句话不无道理。
谭斯聿在文明人的世界待久了,遇到野蛮人居然瞬间脸红了。
他觉得丢人,扬了扬手:人呢,快把他送出去。
小姑姑不肯了,她走到前面:你就是谭斯聿那姘头的弟弟?
老太婆,你说什么呢?
周江安不耐烦地看向小姑姑,小姑姑无所畏惧地看着他: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怕我侄女来找你啊?
本来谭斯聿以为小姑姑是在帮他说话,没想到小姑姑突然话锋一转。
你要和他掰扯,两个人到外面掰扯去。
谭斯聿,你已经对不起我侄女了,还是好好给别人一个答复吧。
谭斯聿被小姑姑阴阳得抬不起头,他咬紧了牙关,看向周江安带着胜利的脸庞。
走吧。
周江安准备走时,他的脚一顿,重重拍了几下离他最近的小弟的肩膀。
我和姐夫说几句,你们好好在这里。
我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只是着急想听他和谭斯聿会说什么。
人的本质就是爱凑热闹。
他们来到了街道拐角处,谭斯聿理了理衣服,周江安见两人单独相处,立刻赔上了一副嘴脸。
姐夫,你见谅,刚刚我说话急了点,这不是想让你看我姐姐吗?
谭斯聿嫌弃地低头看着脚尖:说吧,要多少钱?
看着谭斯聿这么上道,周江安的嘴角快咧到牙根了。
你看我姐跟了你这么多年,外加她现在为你自杀了,你们分手她肯定不能在那边干了,这也要算上辞退的钱。
说着,他伸出了一只手掌:五百万。
谭斯聿抬头,复述了一遍:五百万?
诶,这对你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吧?
是轻而易举。
谭斯聿的手插进兜里:但是我一分都不会给。
周江安的脸色突然变差,谭斯聿补充道:你们搞的这些小动作,我没让你们赔偿就不错了,赶紧走,不然我要报警了。
小张匆匆地跑过来,视线在接触到周江安时有些凝滞。
谭总,查到了。
谭斯聿顿住脚步,小张附在他耳边。
我悄悄地把头凑近,听到了小张说的话。
校门口监控显示栀子就是在接了电话后出事的。
谭斯聿的眉间好像凝了一片乌云,他阴森森地看向周江安:你对栀子说了什么?
周江安并不是一个习惯求人的人,他见自己被谭斯聿耍了,怒气一下子冲了上来。
此刻看到谭斯聿旧事重提,他突然笑了。
谭斯聿,你真不是个男人,活该你老婆死,你女儿死。
谭斯聿飞快地转身,揪住了周江安的衣领,把他怼在了墙壁上。
你再说一遍?
周江安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狞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打电话给你女儿说了什么吗?
听到这句话,谭斯聿的手骤然收紧。
我告诉她,妈妈在办公室和她爸爸吵架。
栀子还小,根本看不懂红绿灯。
所以一般情况她都是在校门口等待,怎么会突然自己过马路呢?
听到这句话,我恨得在谭斯聿身上猛捶了几百下。
都是你的错,害得栀子没了!
你才是最该死的!
现在凭什么装成一个好爸爸的样子!
可是他听不见我的怨气。
我的拳头也无法打在他的身上。
他的眼睛变得血红。
周江安力气大,很快就推开了谭斯聿。
两个人扭打了起来。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谭斯聿戴在小拇指的白玉戒指在地上摔碎了。
这是我留给他的少数几样东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