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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我错过了裴知遇为我准备的那场盛大的求婚仪式。
他打了很多电话,也发了很多条微信。
「姜南烟,你爱上别人了是吗?」
「那个和你一起去酒店开房的男人是谁?」
「姜南烟,回话,你在玩我是吗?」
我低下头看着我那条打了十几条钢筋,几乎要被医生判定为残废的腿。
云淡风轻地回他:
「被你发现了啊,那就不好玩了,裴知遇,我不想陪你玩了。」
四年后我再遇到...
...第一章
四年前,我错过了裴知遇为我准备的那场盛大的求婚仪式。
他打了很多电话,也发了很多条微信。
「姜南烟,你爱上别人了是吗?」
「那个和你一起去酒店开房的男人是谁?」
「姜南烟,回话,你在玩我是吗?」
我低下头看着我那条打了十几条钢筋,几乎要被医生判定为残废的腿。
云淡风轻地回他:
「被你发现了啊,那就不好玩了,裴知遇,我不想陪你玩了。」
四年后我再遇到他,他猩红着一双眸子看我:
“姜南烟,你那个野男人就这么对你的么?”
——————
我想过无数次和裴知遇重逢的场面。
可从来没有预想过,再一次遇见他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怀里搂着佳人,我站在柜台后陪笑,看着他豪掷千金为她买下店里最贵的珠宝首饰。
裴知遇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不过也是,我和他四年前分得不太体面,不至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也绝不是可以坐下来嘘寒问暖回忆过去的关系。
既然他想和我做陌生人,我就随他去。
我从柜台里拿出那条满钻的项链放在他们俩面前,说着些公式的场面话。
“这位小姐真有眼光,这条项链是时装周的最新款,目前我们店里只有这一条,您肤色白皙,这条项链正衬您。”
那女孩一脸笑意地看向一旁靠着柜台望着门口放空的裴知遇。
见裴知遇没理她,她也只是撇了撇嘴,然后开口:“你来帮我试一下。”
我下意识地看向我那条瘸了的腿,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我实在不想在裴知遇面前展露出自己自卑的一面。
很奇怪吧,我和裴知遇分手四年,我希望他记忆里的姜南烟依旧是过去的样子。
明媚、阳光,又积极向上。
绝不是现在这样,阴郁的,破罐子破摔的,甚至,是个瘸子。
我犹豫了半晌,那女孩已经不耐烦地催促我:“你在干什么?怠慢顾客是等着让我投诉你吗!”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没打算出柜台,只是将大半个身子前倾,替她戴上。
而我的手刚接触她的那一瞬间就被她一下子拍开:
“你怎么回事,手那么糙,弄得疼死我了!滚开!”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我的手。
确实挺粗糙的。
一天打好几份工,哪还能细腻得起来?
以前裴知遇每天都会细心地帮我涂护手霜,总说女孩子得好好保养手。
我不由自主地朝一旁的裴知遇望去。
他依旧漫不经心地靠着柜台,对这边的混乱毫不在意。
“对不起对不起,她是新来的,手法还不熟练,我来帮您试试吧。”
还好有同事帮忙打圆场,我尴尬地退到一旁。
可那位小姐还是不肯罢休,朝我翻了个白眼。
“全被你搅和了,真烦人!”
我心里堵得慌,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这时,裴知遇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双手撑在女孩两侧,弯下腰轻声在她耳边问:“怎么了,谁惹你了?”
以前我们吵完架,他总会突然从背后出现,紧紧抱住我。
语气就像现在一样温柔。
“南烟,谁惹你了?我来替你出气。”
只不过,那样的温柔和耐心,我已经无法再拥有了。
那个女孩笑开了,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行了,我不跟你们计较了。这条项链,还有旁边那条手链都帮我包起来吧。”
她让人取下那条项链,然后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一旁穿着G家棒球衫外套的裴知遇:
“刷他的卡。”
我早就等在了收银台前,看着裴知遇把卡递给我,我强压下心里突然泛起来的苦涩,再一次把卡和袋子递给他。
“谢谢两位的惠顾。”
看着那个女孩挽着裴知遇的手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明白,我一直害怕的,从来就不是裴知遇恨我。
而是他彻底忘记我。
毕竟,有爱才会有恨,不爱了,就真的什么都会忘记。
我从收银台后走出来。
即便我因为多年的复健,行走已经不是问题,可略显怪异的走路姿势依旧在提醒我,我是个残废。
我甩了甩脑袋,提醒自己不要想太多。
毕竟当年也是我主动和裴知遇说的分手。
和裴知遇的那一段,说起来也挺像是个童话故事。
一个富家公子哥和一个贫困生的爱情,是只会出现在小说里的人物设定,可偏偏就这么发生在我和裴知遇身上。
我和裴知遇的开始,是他主动的。
他将我堵在女生宿舍楼下要我的联系方式,我忙着去兼职让他扫了我的二维码,却一直没有加他。
后来我几乎每天都能在宿舍楼下看到裴知遇的身影。
他会提着保温饭盒递给我,我拒绝过几次。
舍友一脸八卦地问我裴知遇是不是在追我。
彼时的我只是把头从厚厚的书里抬起来,然后问她:“你觉得裴知遇这样的公子哥儿能有几分真心给人?”
我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我比谁都清楚,我和裴知遇之间的差距不是简简单单的「家世差距」四个字就可以概括的。
裴知遇是华大的校草,停车场里还停着一辆他的大G当他的代步。
京北裴家的小少爷,华大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金龟婿。
可这样的人,跟我没可能。
所以第二天,我把裴知遇拉到一边,一脸严肃地开口:
“裴同学,我不知道哪里吸引了你,但是你现在带给我很大的困扰,我没有资本跟你玩纯爱游戏,所以,你的这些「贴心」给另外一个女孩吧。”
后来,的确裴知遇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不是我因为低血糖晕倒在图书馆,我大概也不知道裴知遇其实一直跟在我身边很久。
我那时候从病床上醒过来就见到红着眼眶的裴知遇坐在我的床边。
见到我醒来,我竟然见到他眼角有泪划过,他激动却又克制地凑到我眼前颤抖着声音问我:“南烟,你还好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医生说你营养不良低血糖。”
他噼里啪啦几句话像连珠炮一样,吵得我脑仁疼,也没注意到他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
我在医院住了几天,裴知遇就在我身边守了几天。
等到我回学校的时候,我和裴知遇的绯闻已经甚嚣尘上。
江湖传言,裴大校草在我身上动了真心。
我决定再一次和他说清楚,我和他之间,做朋友可以,做情侣,不行。
可裴知遇听见我这么说之后,眼眶泛了红,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和他之间的桌子上还放着冒着热气的午餐。
我记得裴知遇说,那是他家大厨做的。
我叹了口气,思考着要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到他:
“裴知遇,我和你......”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裴知遇打断:“南烟,你不要急着拒绝我,就像你说的,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
“反正你总会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
裴知遇的确对我上心,舍友说,大概在裴知遇眼里,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类人。
我和其他人。
决定和裴知遇在一起是因为他救了差点被人欺负的我。
和他分手也是因为,他没能救下差点被人欺负的我。
其实,倒也不能这么说。
从大二到大四,裴知遇把他所有能给我的爱都给了我,在裴知遇的爱里,我也不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我是院里一等奖学金的获得者,是拿了很多奖的优秀学生。
我的未来一片光明。
即便我是个领贫困补助的贫困生,可裴知遇告诉我,不是我需要他,是他需要我。
裴知遇总是说等毕业了就要把我娶回家,我一直以为他在说笑。
直到我无意间听见舍友跟他打电话,说什么要给我一个求婚惊喜,我才知道,他来真的。
那天,是我在实习公司里负责的第一个项目,尽管被老员工带着,可我依旧觉得很开心。
因为只要这个项目结束,我就能分到一部分的项目奖金。
我可以买上一对情侣戒指,我一枚,裴知遇一枚。
应酬在所难免。
后来我无数次地想,如果那天我没喝多,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当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酒店房间里,卫生间里传来水声,床头柜上的那只手机表明了这人是甲方的那个色眯眯老板。
我的手机早就没电关了机。
我只能强打着精神跑了出去,后来的结果就是,出了车祸。
再醒过来的时候,床头坐着裴知遇的母亲。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
第一次是一年前,她脸上带着嫌恶地给了我一张支票,想让我离开裴知遇,我选择了拒绝。
这是第二次,我打起精神来想要应付她,可她却什么话都没说。
就这么和我对视着,我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充好了电,铃声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突兀。
她安静地坐在我床边,轻轻按住了我正要接起电话的手。
“孩子,先看看你的腿,再想能不能和知遇继续吧。”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我的腿似乎没了知觉,即便它还完好无缺地留在我的身体上。
可我知道有些什么改变了。
“医生在你的腿里打了十几根钢钉才保住你这条腿,医生说,等你好了,也会不良于行。”
裴知遇的妈妈跟我谈了很多。
“我一直不赞成你和知遇在一起,今天原本是派人跟着你,想阻止你去见那小子,没想到你先遭遇了不测。”
“这都是命啊,孩子。你现在这样了,我更不会让你们在一起,我并不是瞧不起,只是裴家未来的主母容不得一点瑕疵。希望你能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
她抿了抿嘴,又说:“阿姨把你进酒店房间的照片发给知遇了,其他没多说。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自尊和自信在一夜之间崩塌。
我的手机被扔在一旁的柜子上,一整晚明明灭灭。
我知道,裴知遇一定发了很多的消息给我,可我根本不敢看。
我就这么坐了一夜,第二天医生来查房,我问他我以后是不是真的就不能走了。
他说,只要我好好复健,还是能走的,他沉默了半晌才说出后半句。
“只是未来你可能依旧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足够了,这句话足够盼我死刑了。
我抬头看着满是药水的输液瓶,终于下定决心给裴知遇拨了电话。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急切:“南烟,你终于接我电话了,你在哪里,我很担心你,你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找你,我们......”
我强忍着内心的酸涩,擦掉了眼角的泪,故作轻松地打断了他:
“裴知遇,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的裴知遇很是慌乱,他开始生硬地转话题:“你等下发定位给我也行,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带过去,是话梅排骨,还是麻婆豆腐?”
“裴知遇,我们分手吧。”
我又说了一次,电话那头是他长久的沉默,久到我的点滴都要结束,他才沙哑着嗓音开了口:
“为什么?姜南烟,为什么?”
我轻笑一声:“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姜南烟,你爱上别人了是吗?”
“是啊,裴知遇,我爱上别人了。”
我猛地挂了电话,然后把头埋在枕头里哭了个昏天黑地,我的心就像是被人剜了个洞,窗外吹进来的风正往我的心口里灌,弄得我全身疼。
后来我听说,裴知遇出了国。
我日复一日地进行着复健,跌倒了又站起来。
为了昂贵的医药费,我借了很多钱,后来为了还债,我不得不一天打好几份工。
所以在KTV里再一次遇到裴知遇的时候,我只感叹京北怎么能小成这样。
“草!姜南烟!”
裴知遇右边的那人突然惊呼出声,接着他头顶的光我才发现,那人是他过去的好友,文野。
原本还在吵嚷的包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只余下带着重低音的伴奏声此起彼伏。
满屋子里的人我几乎都眼熟。
几乎都是裴知遇过去的那些朋友,我从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看到了嫌恶和戏谑般的调笑。
我抓着花束的手不自觉又紧了几分。
“知遇,我说你出门是不是忘记看老黄历了啊?这都能碰见捞女。”
文野嗤笑一声。
其实我用鼻子想也知道,在他们这帮人眼里,我是一个「水性杨花」、为了钱可以爬无数男人床的女人。
裴知遇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玻璃杯放回茶几上。
“怎么了?姜大小姐,现在怎么沦落到送货了?你那个姘头不要你了?”
文野的话刺耳,可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反驳。
我余光看向裴知遇,他依旧坐在那里,怀里搂着他的新欢,他的神情隐匿在昏暗里,看不真切。
我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还算得体的笑容来:“裴先生,您送给沈晚星小姐的花送到了,如果您没什么问题,请在这里签个字。”
我将送货单放到裴知遇面前。
他僵持了半晌,直到我手快要酸了,他才在送货单上留下龙飞凤舞的一个名字。
现场瞬间变得喧闹,哄笑声几乎要将我淹没。
曾经深爱我的裴知遇,现在送别的女人花,把他的一颗心捧给另外一个女人。
大家不再关心我是谁,全都忙着打趣那对秀恩爱的情侣。
“恭喜裴大少,刚回国就找到了心上人。”
“亲一口!亲一口!”
昏暗的灯光下,沈晚星的脸颊变得通红,缓缓闭上了双眼。
裴知遇缓缓靠近她,就在我以为他要吻上她的唇时,他却突然改变方向,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哎,真没意思。”
周围的人感到失望,就连沈晚星也稍显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其实,他早就认出了我,只是一直在装而已。
关上门,我把这一切和我的世界彻底隔绝开。
四年前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四年后更不可能是。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裴知遇靠在墙上,手里夹着燃了一半的香烟。
我本想绕过他直接走,却被他抓了个踉跄。
“裴少,有事?”
他抬起手来抚摸过我的眼角,嗤笑一声:“你也会难受吗?姜南烟?”
我就这么抬着头和他对视着,我看见他眼尾泛了红。
“那个你不惜踹了我也要跟他跑的狗男人呢?他缺钱?还让你出来工作替他还债?”
我没说话,他却以为我默认了。
也许是我这幅态度刺伤了他,他伸出拳头来无力地砸在我脑袋边的墙上。
“姜南烟,我当初......”
他没再说下去,我推开了一点和他之间的距离:“裴少如果是来和我怀念过去那就大可不必。我还得赶回去帮花店收尾。”
可他依旧固执地将我禁锢在墙角,就这么和我对视着,半晌他才开了口。
“你很缺钱是吧?”
我笑着耸耸肩,平静地对视着他。
“没错,我确实缺钱,裴少要不要给我介绍个活儿?”
他似乎没想到我完全不吃他那一套,愣了片刻后,勉强挤出一句带着怒意的话。
“行,一周后我女朋友过生日,服务员人手不够,你不是挺会服务人的嘛?你来的话,我给你双倍薪水。”
“我......”我刚想说不行,
“别急着拒绝,只要你来了,咱俩的旧账就一笔勾销,我以后也不再找你的茬了。”
“好,就这么定了。”
沈晚星的生日宴的确豪华。
毕竟是京北沈家的独生女,也是未来京北裴家的夫人。
沈晚星被众人簇拥着站在一堆礼物跟前,有人拿出一个宝蓝色的丝绒盒子递给她,说是裴知遇送的。
打开来,是一条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
我看得出来,裴知遇的确对她很上心。
身边的人递给我一个装了好几杯香槟的托盘,示意我把这几杯香槟送到裴知遇那儿去。
为了不让任何人看出我脚上的端倪,我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沈晚星身边的女孩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你倒是快点啊,磨磨蹭蹭的!”
我不得已只能加快脚下的步伐,却没见到沈晚星和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我就这么直直地往前扑去。
沈晚星没有避开,我和她一起摔倒在地。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混乱。
我见到站在一旁的裴知遇踌躇了半晌,选择把沈晚星拉了起来。
我只能不顾地上的玻璃碎茬狼狈地撑着地站起身来。
大厅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沈晚星猛地尖叫:“我的项链呢?怎么不见了!”
她焦急得眼眶都红了。
“这是知遇刚送我的,要是丢了可怎么办呀!”
有人小声嘀咕:“不会是被人趁机顺走了吧?”
人群开始骚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觉得这事挺荒谬,随口说道:“我只是不小心撞了沈小姐一下,项链我可没看到。”
但他们根本不信。
“别撒谎了,你一直盯着人家的项链看呢。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能配上那么好的东西吗?”
“对,要是拿了赶紧交出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有钱有势的,除了你还能有谁?还故意撞人来转移视线,真不要脸!”
我提议查看监控,却立刻被驳回。
“刚才那么暗,监控能看见什么呀。”
沈晚星旁边的女孩说:“要不,你跟我们几个女生去更衣室把衣服脱了,证明你的清白。”
我望向裴知遇,毕竟我是他找来的帮手,他只要说句话,这些人应该不会为难我。
可他一点要帮我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我,用口型说了两个字——“求我。”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
“快点,别磨蹭了。”
周围的质疑声越来越嘈杂,我脑中的那根弦突然断了。
我突然就不在乎被人知道我是个瘸子,大腿上还有一道难看的伤疤了。
我看着她们,笑着点了头:“好啊,走吧。”
我的余光看见裴知遇猛地起身,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可无论他想说什么,又是什么立场,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站在更衣室里,一件一件脱去我的衣服,直到她们看见我大腿上那道难看的疤才惊呼出声。
“你!”
我拎着衣服一瘸一拐地朝着她们走过去:“搜吧!”
可她们却不敢再往前,只是跑了出去,有人还在喊:“她腿上那个疤好丑!竟然还是个瘸子!”
我笑着捡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系上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我听见裴知遇暴怒的声音:
“你再说一遍!谁是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