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捕快的那些不靠谱事-3

第三案：《易容迷云》

"师弟，不好了！醉仙楼出人命了！"

宋明正在值房里研究用筷子代替镊子的各种可能性，柳小满突然冲了进来，差点把我的"实验工具"撞翻。

"死者是谁？"我一边收拾桌上的筷子，一边问道。

"是城南首富沈万通！"柳小满喘着气说，"但是...但是..."

"But what？"我下意识地问。

"但是死者的脸...很奇怪，像是...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到了醉仙楼，围观的群众已经不少。老黄狗...不是，老捕头黄有德已经在现场布置警戒了。看到我们来，他立刻招手："宋捕快，你来看看这个。"

"死者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问道。

"就在一个时辰前。"店小二颤抖着声音说，"小的给沈老爷送茶时，看到他躺在地上...那张脸..."

"那张脸怎么了？"

"太可怕了！"店小二搓着手，"沈老爷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就像...就像不是他的脸一样！我在这里服侍他这么久，从没见过这种诡异的样子。"

"掌柜的，沈万通常来这里吗？"我转向一旁正在擦汗的掌柜问道。

"是...是的。"掌柜点头道，"沈老爷每月初二、十六都会来这里用膳，已经有好几年了。"

"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掌柜犹豫了一下："说来也怪，近一个月沈老爷突然改了习惯，隔三差五就来，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每次都要这间雅间，说是光线好。以前沈老爷从不在意这个的。"掌柜压低声音，"最奇怪的是，他变得特别爱照镜子，走几步就要整理一下衣冠。"

老黄狗插话道："我记得沈万通一向不修边幅，就连府上的下人都说他从不在意这些虚礼。"

"对对对！"掌柜连连点头，"以前沈老爷来，都是大大咧咧的。这一个月却变得...斯文了？"

"府上的人没觉得奇怪？"我追问道。

"听说府上最近也议论纷纷。"店小二突然开口，"我表弟在沈府当差，说老爷最近连说话的声调都变了，还经常把府上老人的名字叫错。"

"叫错名字？"我眉头一皱，"具体说说。"

"比如管事王伯，在府上干了二十年，沈老爷突然叫他李伯。还有..."店小二掰着指头数，"厨房的张婆变成了周婆，连沈老爷最疼爱的小孙子都能叫错名字。"

"最近可有外人来访？"我问道。

"有！"掌柜眼睛一亮，"一个月前来了个自称是江南商人的客人，和沈老爷谈了整整一下午。那之后沈老爷就..."

"就变得不一样了？"我接过话头。

掌柜点点头："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那天之后可有什么异常？"我继续追问。

"就是..."店小二搓着手，"那天那个江南商人离开后，我在雅间打扫，发现地上有些奇怪的粉末，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什么香味？"

"说不上来，有点像脂粉味，又像药味。"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走向尸体。死者躺在二楼雅间的地上，穿着考究的绸缎衣衫。我刚要上前，突然想掏手机拍照取证，结果摸了个空。Right...又忘了这是古代。

我蹲下来仔细观察死者。确实如店小二所说，死者的脸部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虽然整体轮廓和五官都没问题，但就是给人一种"不太对"的感觉。

"让我扫描一下面部特征..."我下意识地嘟囔着，手指在死者脸部轮廓上比划。

"小子，你在做什么？"老黄狗疑惑地看着我。

"啊不，我是在...相面。"我赶紧改口，手指停在死者耳后，"这里有些异常。"

我凑近仔细查看，发现一道极细的痕迹。正要详细解释，突然注意到死者的面色泛着一种不自然的青灰。

"师兄，你看他的脸色..."我刚开口。

"啊！"柳小满突然后退一步，"我知道了！这是夺魂换面的征兆！我以前在茶馆听说过，有个法师专门处理这种邪术..."

"打住！"我及时制止了他要去请法师的提议，"这不是什么邪术，这是..."我差点说出"这是高科技犯罪"，赶紧改口道："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骗局。"

"骗局？"老黄狗和柳小满异口同声。

我继续观察死者。突然发现他的手掌有些不自然的僵硬。Wait...这姿势...我在纽约见过！那是因为尸僵导致的"selfie position"，就是人们自拍时的手势...

等等，古代的人不可能有自拍姿势。我赶紧蹲下仔细观察。

"师弟，你发现什么了？"柳小满问道。

我没有回答，专注地观察死者的手掌。在纽约办案时，尸体的手部姿势常常能告诉我们很多事。死者右手呈现一种不自然的姿态，手腕微抬，像是...

"在照镜子。"老黄狗突然说道。

Got it！我暗暗点头。"师兄，死者身上可有镜子？"

柳小满在死者身上搜索了一番，果然在袖中找到一面精致的铜镜。

"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镜子..."我若有所思地接过铜镜，手指摩挲着镜面。

"这有什么奇怪的？"柳小满不解，"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嘛。"

我正要解释这种行为在行为心理学中的特殊含义，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快步下楼查看。只见一个穿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和衙役争执。当他抬起头的瞬间，我的瞳孔猛地收缩。

因为他的长相，和楼上的死者一模一样！

"我就是沈万通！"那人大声道，"有人报案说我死了，这怎么可能？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Holy...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在纽约那个AI换脸案里，我们也是这样发现真正的受害者还活着的！

两个一模一样的沈万通...Wait，如果这是在纽约，我会说这是高科技造假，但在这里...

"Got it！"我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就往楼上跑。

"师弟，你又发现什么了？"柳小满在后面追着喊。

我重新回到雅间，这次仔细打量死者的全身。衣着虽然考究，但领口处的褶皱显示这件衣服并不太合身。再联想掌柜和店小二之前的话...

一切都对上了！

如果我没猜错，这起案子的手法，比我想象的还要巧妙。在纽约，我们管这叫做"完美替身"计划，而在这里...

"师弟，你又想到什么了？"柳小满见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师兄，你觉得一个人的身份，最难模仿的是什么？"

"相貌？"

我摇摇头。

"声音？"

还是摇头。

"那是什么？"

"是记忆。"我意味深长地说，"特别是那些...只有生活中最亲近的人才知道的记忆。"

"记忆？"柳小满还在琢磨我的话，"所以你的意思是..."

"走，去沈府！"我没等他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如果我的推测没错，那里应该会有更多发现。"

"等等，"老黄狗叫住我，"那醉仙楼的尸体..."

"先别动，"我回头道，"让仵作继续验尸。我总觉得这具尸体上还藏着更多秘密。"

沈府位于城南，是一座气派的大宅院。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骚动。

"不好了！老爷的书房..."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我和柳小满对视一眼，立刻跟着那小厮往内院跑去。穿过重重庭院，在一处偏僻的书房外，已经围了不少人。

"让开！"我挤进人群。

书房里，一个暗格的门大开着。而在暗格中.…..

"大人…？这...这不可能！"沈府的管家王伯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脸色煞白。

是的，两具。除了醉仙楼发现的那具，我们在沈府的密室里又发现了一具。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两具"尸体"的面容一模一样，都是沈万通的样子。

"王伯，你跟了沈老爷多久了？"我问道。

"整整二十年了。"王伯颤抖着声音说，"从老爷还在做小商人的时候就跟着了。"

"那你一定很了解他的习惯。"我继续问，"最近一个月，沈老爷有什么异常吗？"

王伯犹豫了一下："说来惭愧，这一个月...我总觉得老爷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具体说说。"

"比如..."王伯回忆道，"老爷以前特别喜欢喝龙井，但最近突然改喝铁观音了。还有，老爷一向讨厌吃羊肉，说闻着膻，这个月却经常要厨房准备。"

"Wait..."我突然想到什么，"你是说，他的很多习惯都反过来了？"

"对！就是这个感觉！"王伯恍然大悟，"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我接过话头。

王伯猛地点头："对对对！但这怎么可能呢？"

"这不是simple的易容..."我下意识地用英文嘟囔，随即改口道："这不是简单的易容，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身份盗窃！"

"师弟，你是说..."柳小满瞪大眼睛。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王伯："最近可有什么陌生人来访？特别是..."

"江南来的商人！"王伯突然想起什么，"一个月前确实来了个自称江南商人的客人，和老爷谈了整整一下午。那之后老爷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那个商人的样子还记得吗？"

"记不太清了，但是..."王伯努力回忆，"他带着个特别精致的木匣子，说是江南特产。老爷看了很感兴趣。"

"木匣子？"我和柳小满对视一眼。

"对，而且那之后，老爷经常往城东的回春堂跑。"

"回春堂..."我正要追问，柳小满突然拉了拉我的袖子。

"师弟，"他压低声音，"你还记得上个月在茶馆听说的那个案子吗？也是有人偷偷往回春堂跑，最后..."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案子？"

"就是那个...太守家的小姐突然性情大变的案子。"柳小满四下看了看，"后来查出，是有人易容假扮。那人据说和千面狐有关。"

"千面狐？"我挑眉。

"是个江湖术士，"柳小满压低声音，"据说精通易容之术，能让人变成任何样子。不过这些年很少露面了。"

"有意思。"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观察着眼前的"商人"。

"所以沈老爷经常去回春堂..."王伯若有所思。

"具体都去几次？"我问。

"差不多...一个月去了五六次吧。每次都是傍晚去，天黑才回来。"

我正要继续追问，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老爷回来了！"

我和柳小满对视一眼，快步走出书房。院子里，那个自称是沈万通的人正在和家丁们说着什么。看到我们，他立刻迎了上来。

"两位大人，"他拱手道，"小人就是沈万通。不知为何会有人在醉仙楼..."

"等等，"我打断他，"你说你是沈万通？那你能告诉我，你最喜欢喝什么茶吗？"

"自然是铁观音。"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看了眼王伯，只见他微微摇头。Got it！这个"沈万通"说谎了。

"那你最讨厌吃什么？"我继续问。

"羊肉。"他又快速回答。

但王伯刚才说，真正的沈万通最近一个月才开始吃羊肉，之前是最讨厌的。这人...是在按照最近一个月的习惯来回答！

"有意思..."我轻声说，"看来我们遇到了一个sophisticated的..."

"什么？"柳小满没听清。

"没什么。"我摇摇头，"我是说，这个案子比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来："大人！大人！后院的...后院的..."

"后院怎么了？"柳小满问。

"后院的药房...发现了..."

我没等他说完，就朝后院跑去。在沈府的后院，有一间专门存放药材的小屋。此时小屋的门大开着，一股奇特的香味飘了出来。

"这味道..."我皱眉，"和醉仙楼发现的粉末味道一样！"

走进药房，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药材。但有一处架子明显被人动过，上面的灰尘痕迹不太自然。

"师兄，帮我把这个架子移开。"

柳小满和几个家丁合力推开药架，露出了后面的暗门。

"这是..."

我推开暗门，里面是一个狭小的密室。当火把的光照进去时，我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密室里有一具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诡异的是，这具尸体的脸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像是...被人为地破坏了。

"这就是古代版的deepfa..."我及时刹住，"这是想要毁尸灭迹！"

"你的意思是..."柳小满瞪大眼睛。

"对，"我点头，"这才是真正的沈万通。而外面那个活着的沈万通，是个冒牌货。"

"可是..."柳小满困惑道，"为什么要把真的沈万通杀了，又要有人假扮他呢？"

我正要回答，突然注意到密室角落里的一个木匣子。正是王伯说的那个"江南特产"。

打开木匣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精致的小瓶子，还有一些奇怪的工具。

"这是..."我拿起一个小瓶，"易容的工具？"

"不对！"柳小满突然说，"你看这个。"

他指着木匣子底部的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数字。

"这是..."我仔细看了看，"账目？"

"等等！"我突然想起什么，"王伯，沈老爷最近可有大笔钱财进出？"

"最近一个月，"王伯回答道，"老爷确实频繁动用银号的银两。每次都是大额提取，说是要投资新的生意。"

"新生意？"我追问，"什么生意？"

"说是和江南的丝绸买卖有关。"王伯皱眉道，"但奇怪的是，以前老爷从不做丝绸生意，说是水太深，容易亏本。"

我拿起那张账目仔细端详。如果在纽约，我会直接用Excel分析这些数据，但现在...

"师兄，"我指着账目上的几个数字，"你看这里，每次提取的银两数额都差不多，而且时间间隔也很规律。"

"像是在按计划行事。"柳小满点头。

"对，就像是..."我正要说"像是分期付款"，突然想起什么，"王伯，那个江南商人来访后，沈老爷是不是立刻就去了回春堂？"

"是啊！"王伯恍然大悟，"那天晚上就去了。之后就开始频繁出入那里。"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木匣子。在纽约，诈骗犯常常会先让受害者签下合同，然后再慢慢转移资金。而在这里...

"师弟，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柳小满问。

"如果我没猜错，"我放下木匣子，"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替身诈骗。那个江南商人很可能就是..."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了！"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来，"老爷...老爷他..."

"怎么了？"

"老爷说要立刻去城外的庄子，说是要查看新进的丝绸货物。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刚才小的去打听，根本没有什么丝绸货物！那个庄子...那个庄子早就荒废了！"

"Wait..."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是不是带走了大量银两？"

家丁点头："是啊，刚从银号提了一大笔..."

我没等他说完，就往外冲："快！拦住他！这是要..."

"要干什么？"柳小满在后面追问。

"要卷款潜逃！"

"卷款潜逃？"柳小满一边跑一边问，"可是他不是沈万通吗？"

"不，他不是！"我一边往外冲一边解释，"这就是古代版的deepfa...呃，我是说，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身份盗窃！"

我们冲出沈府，只见前方不远处，"沈万通"正骑着马要往城外走。看到我们追来，他突然加快速度。

"站住！"柳小满大喊。

那人非但没停，反而打马狂奔。但就在这时，他突然伸手摸了下脸，似乎是想擦汗，结果...

"看到了吗？"我指着那人的动作，"正常人擦汗，手指是从上往下滑。但他是从下往上擦，这是在确认面具有没有脱落！"

"什么？"

"在纽约办案时，我们发现易容犯最容易在下意识动作中露出马脚。"我解释道，"比如他刚才摸脸的姿势，完全是一个易容者的条件反射！"

前方的人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突然转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瞬间，我注意到他的面部有一道极其细微的裂痕。

"Got it！"我大喊，"我知道他是谁了！"

"什么是..迪普?...算了，先抓住他再说！"

前方的骗子突然拐进一条小巷。我们跟着冲进去，却发现...巷子里空无一人！

"人呢？"柳小满四处张望。

我仔细观察周围，突然注意到地上有一些新鲜的粉末。蹲下仔细闻了闻，是那种熟悉的香味。

"有意思..."我站起身，"看来这位千面狐，不只是会易容，还精通..."

"精通什么？"

"易形。"我指着墙角的一件丢弃的外衣，"他换装了。现在，我们要找的不是一个沈万通，而是..."

"而是任何人！"柳小满倒吸一口冷气。

"对，"我点点头，"这场猫鼠游戏，才刚刚开始。"

"师弟，现在怎么办？"柳小满看着空荡荡的小巷，"他可能变成任何人混在人群里..."

我正要回答，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哗。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前方的茶馆里一片混乱，似乎有人打翻了桌子。

"等等！"我拉住正要往那边跑的柳小满，"太明显了。"

"什么意思？"

"在纽约追捕易容犯时，我们发现他们最喜欢制造混乱转移注意力。"我环顾四周，"真正的逃跑路线..."

我的目光落在小巷另一头的一家绸缎庄。此时店里正有几个客人在挑选布料。

"那家店？"柳小满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可是..."

"想想看，"我压低声音，"如果你是个精通易容的骗子，最需要什么？"

"面具？药粉？"

"不，是合适的衣着。"我指着那些绸缎，"一个完美的伪装不只是改变容貌，更要..."

"气质相符！"柳小满恍然大悟，"所以他故意制造混乱，好有时间..."

"换一身更体面的行头。"我点头，"在纽约，我们管这叫total makeover...呃，就是完全改头换面。"

我们悄悄接近绸缎庄。果然，在店铺后院，发现了几件丢弃的衣物，还有一些易容用的粉末残留。

"但是..."柳小满困惑道，"他为什么要选这家店？这里的衣料这么贵，一般人根本买不起..."

"正因如此。"我蹲下检查那些粉末，"他不是要买，而是要装成能买得起的人。想想看，谁会出入高档绸缎庄？"

"有钱的商人？"

"对，比如..."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和沈万通差不多身份的人。"

"你是说..."柳小满瞪大眼睛，"他要假扮另一个富商？"

"不只是富商。"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必须是和沈万通有过生意往来的富商。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地..."

"取走那些银两！"柳小满接上我的话，"因为生意上的债务！"

"Exactly！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在醉仙楼制造沈万通死亡的假象。"我踱步分析道，"如果沈万通死了，他就可以以债主的身份出现，要求清算所有资产。"

"可是..."柳小满皱眉，"他怎么知道沈万通和哪些人有生意往来？"

"他不需要知道。"我摇摇头，"他只需要装成任何一个富商，然后说自己和沈万通有生意往来就行。等官府查证的时候，真正的沈万通已经死了，没人能证实真假。"

"这..."柳小满倒吸一口冷气，"也太大胆了吧？"

"在纽约，我们管这叫identity theft...呃，就是偷龙转凤。"我继续分析道，"最高明的身份盗窃，不是模仿一个特定的人，而是..."

话没说完，突然看见一个穿着华服的商人从绸缎庄里走出来。他的举止优雅，面带微笑，完全是一副富商的做派。

但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柳小满突然抓住我的胳膊。

"师弟，你看他的右手。"柳小满压低声音。

"怎么了？"

"他走路时右手总是不自觉地往上抬。"柳小满解释道，"这是江湖人的习惯动作，因为常年在腰间放置暗器或工具。"

"就像CIA的行为分析..."我若有所思，"他还有什么异常吗？"

"你看他的站姿。"柳小满继续观察，"重心偏左，这是随时准备转身逃跑的姿态。还有他说话时的手势..."

"手势怎么了？"

"标准的商人会用手掌向上的姿势，表示开放和诚意。"柳小满指出，"但他的手掌总是向下，这是..."

"防御性姿态！"我接上话，"在纽约，我们管这叫defensive posture。这说明他在刻意掩饰什么。"

"没错。"柳小满点头，"所以我敢说，这位千面狐一定是个江湖术士。而且..."

"而且什么？"

"是那种专门研究人物特征的高手。"柳小满解释道，"你听他和店家说话，语气、措辞都很到位，这需要大量的观察和练习。"

"所以他不只是会易容..."我恍然大悟。

"对，他是在模仿整个人。"柳小满说，"从外表到举止，从说话方式到思维习惯，都..."

"这比AI换脸高明多了。"我感叹道，"AI只能复制表面，但他..."

"能复制灵魂！"柳小满接上我的话。

"但是要怎么抓住他？"柳小满问道，"既然已经确定他是江湖术士..."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是刚才在密室里找到的粉末。

"在纽约，我们有面部识别技术。"我打开布包，仔细闻了闻，"但在这里...我们得用更原始的方法。"

"什么方法？"

"你闻闻这个味道。"我把布包递给他，"这种香味很特别。"

柳小满凑近闻了闻："确实，有点像药材的味道。"

"对，而且..."我从布包里取出一点粉末，放在手心。突然，我朝粉末轻轻吹了一口气。

"看！"

粉末在空气中飘散，形成一道淡淡的蓝色。

"这是..."

"在纽约，我们用紫外线检测易容材料。"我解释道，"但这种粉末有个特点：遇到空气会变色。而且..."

我指着飘散的粉末："颜色会随着时间慢慢加深。"

"所以？"

"所以，"我露出一个笑容，"我们可以在茶馆设个圈套。只要在茶水里加入这种粉末..."

"会发生什么？"

"任何使用过易容材料的人，"我解释道，"喝了这种茶水后，脸上就会出现蓝色痕迹。这是因为粉末会和易容材料发生反应。"

"这..."柳小满惊叹，"比请法师高明多了！"

"在纽约，我们管这叫chemical trace analysis...呃，就是化学痕迹分析。"我收起布包，"现在，我们只需要..."

话没说完，突然看见那个"商人"走进了对面的茶馆。

"机会来了！"我压低声音，"去找茶馆的老板，我有个计划..."

不一会儿，柳小满回来了："老板答应了，说马上就送茶过去。"

"很好。"我点点头，"现在就看他会不会上钩了。"

茶馆的小二很快端着一壶茶走向那个"商人"。我注意到，他按照我们的吩咐，特意推荐了"今日特供"的新茶。

"商人"果然没有起疑，还夸赞茶香独特。但就在他端起茶杯的瞬间，我突然发现不对劲。

"等等..."我眯起眼睛，"他的手..."

"怎么了？"

"你看他端茶的姿势。"我压低声音，"一般人都会用三根手指捏着杯沿，但他..."

"他是用整个手掌包住茶杯！"柳小满突然压低声音，"这是江湖人的习惯！"

"什么意思？"我好奇地问。

"用暗器和药粉的人，手指都特别敏感。"柳小满解释道，"他们会下意识地用整个手掌去感知温度和异常。"

"等等..."我突然想起什么，"那种粉末溶在水里会降温！"

"什么？"

"在纽约，我们管这叫thermal reaction...呃，就是温度反应。"我脸色一变，"糟了，他可能会..."

话没说完，那个"商人"突然站起身，快步往外走。

"他发现了！"柳小满一边追一边说，"这些江湖术士的手指，比猫儿还要敏感！"

"就像最先进的温度传感器..."我加快脚步，"不，比那还要灵敏！"

"商人"转进一条小巷，我们紧随其后。突然，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不错嘛。"他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富商的温和语调，而是带着几分玩味，"能想到用这种粉末，看来你也是个行家。"

"你的易容术也很高明。"我说，"如果不是那些细节..."

"细节？"他笑了，"什么细节？"

"比如..."柳小满突然开口，"走路时右手习惯性上抬，这是常年带暗器的习惯。还有说话时手掌向下的姿态..."

"有意思。"他眯起眼睛，"一个懂江湖，一个懂洋人那套。你们倒是配合得不错。"

"所以，"我往前走了一步，"你是哪个门派的？"

"门派？"他突然大笑，"现在还讲这个？"

"师弟，小心！"柳小满突然喊道，"他手里有..."

话音未落，一阵烟雾突然在小巷中弥漫开来。

"在纽约，我们管这叫smoke screen...呃，就是..."我正要解释，突然感觉不对，"等等，这个味道..."

"是迷香！"柳小满大喊，"屏住呼吸！"

但已经晚了。我感觉眼前一阵发黑，意识开始模糊。在倒下前的最后一刻，我看见那个"商人"的脸正在发生变化，仿佛一张面具正在融化...

"这比...AI换脸...还要高明..."这是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慢慢恢复意识。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师弟，你醒了！"柳小满的声音传来。

我挣扎着坐起来，头还有些晕："他...跑了？"

"不，"柳小满露出一丝笑意，"他也晕倒了。"

"什么？"

"你还记得那个粉末吗？"柳小满解释道，"它不只会和易容材料反应，还会..."

"和迷香发生反应！"我恍然大悟，"在空气中形成..."

"毒性更强的气体。"柳小满点头，"所以他自己也中招了。"

"在纽约，我们管这叫chemical chain reaction...呃，就是连锁反应。"我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在哪？"

"在隔壁房间。"柳小满说，"你要看看吗？"

我点点头，跟着柳小满走进隔壁。一个人正被绑在椅子上，但他的脸...

"这..."我瞪大眼睛。

那人的脸上布满了蓝色的痕迹，就像一张正在褪色的画。而在这些痕迹之下，他的真实面容正在慢慢显现出来。

"认识他吗？"柳小满问。

我仔细看了看那张脸，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他不是...？！"

"沈万通的管家...！"我惊呼道。

"等等..."我突然想到什么，"原来如此！我知道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让我们发现尸体和密室了？！"

"什么意思？"柳小满问。

"想想看，"我踱步分析道，"以他的手法，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财产。先是醉仙楼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然后是这个密室里的真实尸体...这个顺序太刻意了。"

"你是说这些都是他安排的？"

"对，在纽约办案时，我们发现最高明的骗子往往会主动制造证据。"我解释道，"比如先在醉仙楼制造一具假尸体，让所有人都以为沈万通死了。"

"可是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发现真尸体？"柳小满困惑道。

"因为他需要时间！"我恍然大悟，"他要确保所有银两都安全转移出去。如果沈万通死了，银号肯定会立即冻结所有资产。但如果沈万通还活着..."

"就可以继续支取银两！"柳小满接上我的话。

"Exactly！这简直就像纽约那个AI换脸诈骗案。他们先用deepfake技术取代受害者的网络身份，等把钱都转光了，才让受害者被发现死亡..."

"所以他是故意让事情一步步暴露？"

"对，这就是为什么一切看起来这么巧合。"我点头道，"在纽约，我们管这叫staged evidence...呃，就是刻意安排的证据。只是他没想到，正是这种刻意为之，反而暴露了破绽。"

"什么破绽？"

"太完美的巧合，往往意味着精心设计。"我说道，"就像他的易容术一样，表面看起来天衣无缝，但正是那些过于完美的细节，反而显得不自然。"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转向管家问道。

管家冷笑一声："为什么？你知道沈万通是怎么发家的吗？"

"说来听听。"

"十年前，他还只是个小商人。"管家咬牙道，"是我帮他牵线搭桥，认识了各路富商。可他发达后，就把我当成..."

"下人？"柳小满接话。

"不止是下人！"管家激动起来，"我替他筹谋了这么多年，他却连一点分红都不肯给。说什么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

"所以你就策划了这场戏？"我问道。

"对，我要让他尝尝被人玩弄的滋味！"管家狞笑，"我找到了一具和他体型相仿的尸体，然后用易容术..."

"把尸体伪装成他的样子。"我接上话，"然后你再假扮成另一个富商，以债主的身份出现。"

"很聪明。"管家点头，"如果不是你们..."

"但有个问题。"我打断他，"你是怎么找到那具尸体的？"

管家突然沉默了。

"我想起来了。"柳小满突然说，"上个月城外确实发现过一具无名尸体，但..."

"但什么？"

"那具尸体是被人毒死的。"柳小满看着管家，"你不只是偷尸体那么简单，对吧？"

管家的脸色变了。

"在纽约，我们管这叫premeditated murder...呃，就是蓄意谋杀。"我冷声道，"你先杀了人，再利用尸体..."

"你们没证据！"管家突然喊道。

"证据就在你脸上。"我指着那些蓝色痕迹，"这种粉末不只能显示易容材料，还能..."

"显示毒物残留。"柳小满补充道，"你用的是断魂散吧？这种毒药会在皮肤上留下特殊痕迹，和这种粉末..."

"会发生反应。"我点头，"在纽约，我们管这叫chemical evidence...呃，就是化学证据。"

"所以，"柳小满看着被押走的管家，"这就是真相？"

"对，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故事。"我叹了口气，"在纽约，这种案子我见过太多了。"

"什么意思？"

"从AI换脸到易容术，从身份盗窃到杀人诈骗..."我解释道，"表面上看，手法在变，但本质从未改变。"

"本质？"

"人性的弱点。"我指着沈府的方向，"沈万通太过傲慢，看不起身边人；管家太过贪婪，想要不劳而获。这些都是..."

"人性的漏洞？"柳小满若有所思。

"Exactly！在纽约，我们管这叫human vulnerability...呃，就是人性弱点。"我继续道，"无论是现代科技还是古代术法，都只是工具而已。真正的破案关键..."

"是看透人心？"

"对。"我点头，"就像这次，如果不是注意到那些细节——走路姿势、说话方式、手势习惯..."

"所以你用现代经验，我用江湖见识..."柳小满笑道。

"两相结合，才能破案。"我也笑了，"在纽约，我们管这叫complementary expertise...呃，就是互补专长。"

"说起来，"柳小满突然问，"你说的那个..欸哎..换脸，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种能让人变成任何人的技术。"我想了想，"其实和易容术很像，只是用的是计算机..."

"计算机？"

"就是...呃，一种很厉害的算盘。"我摆摆手，"重点是，无论古今，人们都在追求一个目标。"

"什么目标？"

"改头换面，重获新生。"我望着远处的夕阳，"只是有人用它逃避，有人用它欺骗，而有人..."

"用它害人？"

"对。所以我们的工作，"我转向柳小满，"就是确保这些技术，不管是易容术还是AI..."

"都不会被用来作恶。"柳小满接上我的话。

"没错。"我点点头，"在纽约，我们管这叫justice...呃，就是正义。"

"这个我懂。"柳小满笑道，"不用翻译。"

[第三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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