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上的蜘蛛在享用美食,屋内的韩武在喝水压惊。
刚才的情况属实有些惊险。
邱蛮明明先身中两刀,后挨了他的断阳腿,还被砸的头破血流,却仍未当场毙命,还试图呼救。
练肉境界的武者,生命力都如此顽强吗?
韩武也是第一次正面偷袭练肉境武者,往常积累的经验有些无用武之地。
幸亏他反应及时,知道补刀,眼疾手快地怒砸了五六下后,邱蛮总算丧命,倒在血泊中。
韩武放下茶杯,望向面部血肉模糊的邱蛮,心有余悸,眼底却有丝丝喜色悄然爬上。
‘我一个练皮小成的学员竟然杀了一名练肉境的教习!’
虽说有运气因素,但尸体可是货真价实,做不得假。
不过韩武也知道,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存在种种巧合,几乎不可复制。
他如果不是心血来潮想要趁着今晚夜色良好前来查看,就不会发现邱蛮家中发生的事情。
也不会发现邱蛮身受重伤,更不会偷听到他与斗篷男子的阴谋诡计。
在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后,他放弃追查斗篷男子的身份,转而出手解决掉邱蛮。
这几个过程,但凡出现纰漏,都有可能令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尤其是斩杀邱蛮时,若是有毫厘之差,今晚谁横谁竖都犹可未知。
毕竟韩武也是第一次对付练肉境武者,哪怕是个低配版的练肉境,实力也不容小觑。
这一点,从邱蛮顽强的生命力就可见一斑。
‘看看他家有什么好东西吧。’
韩武平复心情,不再浪费时间,先是在邱蛮身上摸索了起来。
他可是看见了邱蛮向斗篷男子勒索的画面,自然知道邱蛮身上有钱。
取出碎银后,韩武又将邱蛮家翻了个底朝天。
‘才五两银子?’
翻找半天,抛却不值钱的玩意儿,拢共收获五两碎银。
韩武有些不满意。
马元一个小小的金钱帮成员都存了三两,邱蛮可是武院的教习,虽然住的落魄了点,也不至于才五两吧。
‘都拿去喝花酒了?’
韩武注意到邱蛮家中的酒壶,想到了原因。
摇了摇头,放弃了无谓的翻找。
他将钱放入怀中,走向邱蛮尸体,若有所思。
‘人虽然是我杀的,但锅就委屈下你背了。’
韩武将邱蛮提到床边,让其跪在窗前,摆出狗爬的姿势。
然后扒下他的衣裤,调整了位置,最后将沾了血的石头放在邱蛮尸体旁。
‘大功告成!’
临走前,韩武将现场伪装的尽量像采花贼光顾过的地方,检查数遍后,悄然离开。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按照影视剧中的方法绕了大半天的路。
同时反复侦查有无跟踪者,确认安全后这才回家睡觉。
咕咕咕。
薄雾弥漫的清晨,公鸡啼鸣。
韩武睁开眼睛,利索起床,第一时间查看院子外有没有情况。
城内杀人不比乡村那么容易处理尸体。
尽管他自认为现场伪装的很好,但任何地方都不乏聪明人,该小心还是要小心。
不过韩武很快意识到自己有些惊弓之鸟了。
这个时辰,估计衙役都没起床,怎么可能会发现尸体?
更别说找到韩武家来了。
自嘲一番,韩武恢复如初,像往常一般来到院子内练武。
不久后,韩母煮好肉粥。
韩武大吃一顿后,就前往武院。
“苏远,你真是太厉害了!”
“竟然不声不响就入门了!”
“真不愧是上等根骨啊,不是我等所能比拟的。”
“……”
刚进院子,韩武就见苏远附近围了一堆人。
‘苏远练皮入门了?’
走近后,韩武知道了原因。
苏远不愧是上等根骨,十天不到就将磨皮法入门。
可惜速度比起自己还差的远呢。
他也不在意,趁着四下无人修炼,来到角落,找到一个铁砂桶,准备用铁砂试试皮肤坚韧。
“嘶!”
铁砂坚固,粗细不一,表面凹凸不平,摩擦在皮肤上,稍微用力,就像是钢针刺在皮肤上,生疼无比。
‘看来我高估了自己。’
昨晚之事让他生出了练肉不过如此的错觉,现在直接被铁砂拉回现实。
他杀掉邱蛮只是侥幸,原因有很多,没有一个与自身实力有关。
眼下他还是那个刚练皮入门的小卡拉米,想要抗住铁砂磨皮带来的痛楚,至少也得练皮大成。
否则铁砂会教训每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尝试片刻,韩武放弃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时,白渠找到韩武:“韩武,苏远呢?”
“在那儿呢。”韩武用手指了指被众人簇拥着的苏远。
白渠踮起脚尖才勉强看到苏远的面目,好奇问道:“他在干嘛呢?”
“他练皮入门了!”
“什么?苏远竟然也练皮入门了?”
韩武:“???”
白渠的声音很大,像是凭空炸起惊雷,顿时吸引了院子内众人的视线。
“白渠,你的意思是说你也突破了?”有人迟疑的问了句。
白渠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也是侥幸。”
这个装比犯!
韩武听完白渠的话后就意识到不妙,急忙后退。
果然下一刻,他就瞧见白渠也享受着苏远的待遇,而这个待遇,是从苏远那边分过来的。
苏远倒也没有生气,而是与韩武对视一眼,露出无奈笑容,接着就又沉浸在众人的恭维之中。
韩武看了眼白渠,白渠嘴上谦虚,但那嘴角挂的笑容,什么枪都压不住。
他懒得凑热闹,继续练拳。
练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倒不是累了,而是韩武看到衙役的身影。
他们来武院了!
不过不是来找他,而是找田兆等人。
发现衙役的不止是他,很多人都看见了。
都不需要韩武特意打听,衙役出现的原因,便在学员中传开。
“韩武,邱教习竟然被杀了!”
苏远走了过来,话语难掩惊讶。
白渠的消息是最灵通的,道出了不为人知的细节:“听说死的很凄惨,连衣服都被扒光了……”
“凶手扒衣服干什么?”苏远纳闷。
白渠嘿嘿一笑:“不是劫财就是劫色。”
苏远:“……!”
韩武不动声色的问道:“那衙役他们来是因为找到凶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