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办公后,妈妈要把我扫地出门

第一章

第一章

公司人事变动,我升了职,平时只需居家办公,偶尔去公司述职。

妈见我没去上班,紧张地问:“你怎么还待在家?”

我心情好,和她开玩笑:“我和老板闹别扭,被开除了,以后要在家啃老喽。”

她却突然冲过来扇我耳光:“你给我滚出去,我们家没有你这种废物!”

我恍然明白,二十多年的亲情只是一场笑话。

01.

年近三十,我终于升上了梦寐以求的经理职位,薪水翻了一倍,而且能居家办公。

我关掉闹钟,决定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早上七点,妈妈却叫醒我,焦急地提醒我上班要迟到了。

我想起升职的事忘和她说了,也有心和她开个玩笑,撒娇地说:“老妈,我和老板意见不和被炒了,以后要在家啃老了。”

“你说什么?”我妈大声质问。

本以为她是替我着急,下一刻她却冲过来狠狠抽了我几个巴掌,把我连人带被子推下床:“滚出去!我家没有你这种废物!”

我从突然被打的迷蒙中回过神,酸涩感充斥鼻腔:“原来你们把我当女儿的条件是我能挣钱?”

“问出这种问题,说明你是个巨婴!”我妈大喊,“你没工作了哪个男的会愿意出彩礼娶你,你弟弟结婚的钱哪里来?你快三十了,怎么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只想自己清闲?”

我双脸火辣辣地痛,我妈已从床头抄起我的手机,逼我给上司辛雯道歉。

我哭得喘不过气,她恨铁不成钢地辱骂我,捶着胸口怨自己命不好。

吵闹的声音惊动了我爸,他赶过来,听我妈添油加醋一顿诉苦,绕过来揪起我的头发,一边骂我一边把我往卧室外拖。

“你妈疼了你二十多年,你就这么报答她?明知道她身体不好,你还故意气她!废物赔钱货,以后永远别进我们老路家的门!”

他体格强健,把我拖出去,扔下楼梯,重重关上门。

脖颈传来刺骨的痛,我发现手机也被他们拿了,只能赤着脚下楼。

我蓬头垢面、鼻青脸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忍受着路人的异样目光,跟好心人借了2元坐公交去公司。

辛雯见状,着急地问:“你怎么了?”

我抽泣着给她讲了来龙去脉。

辛雯惊怒交加。

她借给我一部工作手机,给我在附近开了酒店:“最近没有着急的任务,你先休息。”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我才恢复了一点神智。

早上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

我冷静下来,给男友许清哲打电话。

他挂断了,但随即发来消息:“我都知道了,这会忙,你先休息。”

我松了口气,看来他不像我爸妈那样狠绝。

可是随即,我就在社交平台刷到了他和周薇的官宣视频:「和青梅双向暗恋10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底下一堆人发祝福。

我气得手抖,又给许清哲打过去。

他却已经把这个号码拉黑了。

我不甘心地发短信过去:「许清哲,你甩我是不是因为我失业了?」

半晌,他回了消息:「我不是那么势利的人,我只是想清楚了,咱们不合适。希望你别再骚扰我了,我不想闹得太难堪。」

我手脚冰凉,眼泪无知无觉流满脸颊。

许清哲是大学系草,我追了两年才追到他。为了和他稳定下来,我自带房车,不要彩礼,本以为他会因为感动爱上我,到头来他只是图我经济实惠。

辛雯下班后来找我,帮我操作手机连上了我家的监控。

只见许清哲亲昵地搂着周薇,和我弟、王晴晴并排而坐,跟我爸妈谈笑甚欢。

仿佛他们才应该是一家人。

02.

我打开监控的声音,听他们在说什么。

我弟为许清哲斟满酒,笑着说:“哲哥,辛苦你忍了韩菁那个变态好几年。你这么帅,她也不撒尿照照自己长什么德性,她现在工作丢了就是报应!幸好你没因为她疏远我们,弟弟敬你。”

许清哲宠溺地看着周薇:“阿旭,你太客气了,要不是你和晴晴,我怎么能躲过韩菁的监视,跟薇薇顺利复合呢?咱们俩的女朋友是好闺蜜,结了婚就是亲上加亲!”

我妈喜笑颜开:“是啊,这房子大,环境又好,又是全款买的。以后直接给你们两对做婚房,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生活在一块,这辈子真是圆满了!”

他们一团和气,屏幕前的我却痛到心碎。

周薇和王晴晴都是我的大学同学,她们组成了一个太妹团,由于我成绩好经常霸凌我。许清哲和韩旭都知道我多恨她们,也曾经答应我绝对不再来往,原来背地里他们早就沆瀣一气,我才是唯一的小丑。

这栋房子是我辛苦工作好几年买的,原本我可以买个更方便通勤、办公的地方,是爸妈和弟弟说他们舍不得我,希望经常见到我,哄我买了离弟弟大学更近的住处。

他们免费住着,日常开销也基本是我负责,却没换来一点真心。

就连当初我为了看猫装摄像头,我妈都极力反对,诘问我是不是拿他们当贼。是辛雯劝我以防万一,我才偷偷安装。

想不到,竟成了他们几个的照妖镜。

我忍无可忍,趿拉着鞋,想跑回家和他们对峙。

辛雯却拦住我:“你现在回去只能再被他们欺负一次,他们不值得你硬碰硬!要想让他们自取灭亡,先得让他们得意到极点。”

她拨通我另一个手机号。

我爸见到辛雯来电,先是心虚,随即接起电话谄媚地笑:“辛总,怎么啦?”

“韩菁妈妈是吧。”辛雯故意顿了顿,“我要通知你,你女儿去世了。”

我爸想起早上打伤我然后丢下楼梯的事,紧张地坐直了身子。

他试探地问:“怎么死的?”

辛雯忍着怒气:“跳湖自尽。”

我爸明显松了口气,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谢谢辛总通知我们,我们需要缓一缓,您早点休息吧。”

挂掉电话,他却扔掉手机,手舞足蹈起来:“韩菁那个赔钱货自尽了!咱们再也不用被她拖累,不用再费心思,她的遗产就都是咱们的了!”

另外几个人也都兴奋起来。

周薇抱住许清哲哭起来:“咱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这些年没有白受委屈。”

我弟激动地说:“韩菁这些年应该挣了不少钱,晴晴,我要给你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咱们明天就去领证,买新车,住新房子!”

爸妈听见这话,兴奋的脸上突然闪过不悦:“阿旭,你们小两口想开启新生活我们理解。但你姐抠抠搜搜虐待了我们那么多年,你们不能只考虑自己吧?”

我弟要争论,王晴晴劝住他们。

他们又回到餐桌,恢复一团和气,讨论着我到底有哪些钱,怎么取出来。

我妈说:“韩菁生前人脉很广,办场葬礼也能收不少份子钱。”

弟弟反驳:“可是葬礼成本挺高的,收不回来不就亏本了?”

我妈狡黠地笑:“我自有办法。”

03.

目睹曾经的家人、爱人盘算着吃我的人血馒头,我仿佛跌进了阿鼻地狱。

曾经我笃定是被父母爱着的,至少六岁之前。

我六岁时,妈妈怀了弟弟。但爸妈告诉我,生弟弟是为了保护我,让我有依靠。

但需要我先为弟弟付出,所以我不能去条件好的私立小学,要到郊区的小学寄宿。

小孩子最怕失去父母的爱,因此我只能相信他们,也只能答应。

弟弟懂事起就很尊重我,帮忙摆平过欺负我的人,我认识许清哲也是靠他搭线。

于是我理所应当沉浸在幻想的亲情乌托邦中。

现在梦醒了,而且是以这么粗暴的方式。

原来,那些只是他们让我乖乖被吸血的权宜之计。

我扑在辛雯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辛雯轻抚我的后背:“好戏还在后面。”

第二天一早,我爸妈和弟弟就组团到公司闹事。

他们不顾保安阻拦,径直冲进辛雯办公室:“韩菁来你们公司后就自尽了,你们要赔我们精神损失费,还要包办她的葬礼。”

辛雯纵使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他们的不要脸惊呆了。

她调整手机,确保我能知道发生的一切。

“你们红光满面的,好像不像精神受损的样子啊。而且韩菁来公司前有被殴打的痕迹,应该是因为这个才想不开的。”

爸妈做贼心虚,可是嘴上依然不服输:“你们这些无良资本家,少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短视频里都说了,你们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我闺女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他们说着,拉起弟弟走向公司门口,张起白色的巨型条幅,上面用血淋淋的红色字体写着「黑心公司,还我女儿」。

爸妈嗓门大,负责大喊大叫,弟弟年轻好看,则负责哭丧博取同情。

附近有不少竞品公司,围观时拍下来发到网上,配上断章取义的解说,没过多久,我们公司和辛雯就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互联网大厂啊,每年猝死的不知多少,都被压下来了。」

「听说那个姐姐是个管理层,跳河自尽的,肯定上司平时一直压榨她。」

我妈借着围观群众的势,声嘶力竭地哭:“我女儿受了那么不公平的待遇,我们就想要他们为我女儿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有错吗?”

现场和网上都一片声援。

辛雯爽快答应:“好啊,丧葬费我包了,葬礼明天办,就在你家附近的礼堂。”

“本来就应该你出钱!”我妈眼里闪过精光,“你不会掺和进来是想贪图我闺女的遗产和亲戚朋友的随礼吧?告诉你,没门!”

辛雯讥诮:“阿姨,别拿你自己的心思揣摩别人。”

围观者也对我妈投去怀疑的眼神。

但他们乐得看辛雯吃瘪。

第二天,辛雯果真有模有样地举办了一场葬礼,让我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她捧了一个小盒子,说里面是我的骨灰,我的家人、许清哲根本不屑一顾。

他们只贪婪盯着宾客手里的份子钱,盘算着如何瓜分。

人到期后,辛雯作为主持上台,她拿出一份文件:“韩菁女士总资产折合人民币总共1000万元。”

众人忍不住倒吸冷气。

他们知道我收入不错,但不知道这么多。

我妈紧张地说:“我闺女的财产关你什么事?赶紧滚下来!”

“当然有关。”辛雯勾唇,“韩菁立了遗嘱,委托我一定要现场测试,把遗产亲手交给最爱她的人。”

我弟怒喝:“你这是挑拨离间!”

但他们的神色都变得不自然,因为遗嘱意味着财产只能属于某个人。

虽然可以共享,但人性都是贪婪的。他们的关系不是铁板一块。

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我妈突然发难,冲过去扇了周薇一巴掌:“你这个贱人,烂小三,抢我女儿的男人还不够,还敢来她的葬礼上显眼!”


微信扫描二维码继续阅读
九天中文网 m.9tz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