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慕峰正与慕庭言朝这边走过来,在远远听见求饶声,两人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
见到眼前这一幕,慕峰差点晕厥过去,“混账!”
见慕渔已经双眼翻白,脸色青紫,慕庭言连忙从靴中抽出随身佩戴的小刀,割向慕庭樾的手臂,慕庭樾吃痛连忙松了手。
知书连忙扶起自家小姐,慕渔全身虚软,依靠在知书身上,大口喘息。
她没想到慕峰和慕庭言会赶来,刚才她只是借着躲避慕庭樾的动作,找到了一个观察的机会,否则也不会惹怒慕庭樾。
“逆子!”慕峰一脚踹在慕庭樾心窝,把他踢倒在地:“侯府养你一场,你大哥仕途光明,再看看你二哥,学有所成。你倒好,顽皮一些也罢!但阿鱼是你的亲妹妹!竟对她下此毒手……亏她刚才还为父求情,让我宽恕你……慕庭樾,你怎会变得如此狠毒?!”
“来人,将三公子关进祠堂,直到他真心悔改,期间任何人不得探望,也不许给予饮食,谁违反命令,立刻逐出府!”
一直在暗处窥视的慕嘉和,看到这一幕,气得低声咒骂了一句‘蠢材’。
慕峰离去了,慕庭言亲自护送慕渔回到知春院,并吩咐身旁的小厮速去请刘大夫来。
刘大夫见到慕小姐那白嫩脖颈上的淤青掐痕,愣了半晌。
对一位弱女子下如此重手,显然是要取她性命。
慕小姐与何人结下如此深仇?
先是过敏,接着被推入池塘,现在又差点被掐窒息……
她一回侯府,府里就不安宁起来……
当然,这些不是他该干预的。
他开了些润喉和安神的药,嘱咐侍女两时辰后再去他那里取祛瘀膏来涂,然后便告辞离去。
慕渔半躺在床上,面色已稍有好转,却仍是惊魂未定,整个人昏昏沉沉。
毕竟是亲妹妹,即使感情不深,看到慕渔这幅样子,慕庭言也不免生出几分怜悯。
“大哥定会帮你狠狠惩治他,绝不让他再有半点恶念。”
慕庭言承诺道:“阿鱼,相信大哥,断不让你白白受委屈。”
慕渔眼眶泛红,牙关紧咬着发白的嘴唇,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大哥,阿鱼不懂……”慕渔的声音沙哑,抬头望着慕庭言,满眼的委屈与无助:“阿鱼回家后处处小心,也不争不抢的,可三哥为何还是容不下阿鱼……”
从知春院出来,慕庭言心中满是怒火,大步迈向侯府祠堂,同时命白义去取家法。
祠堂里幽暗阴冷,慕庭樾挺直腰板跪在蒲团上,被利刃划伤的手臂虽然止了血,但那伤口依旧让人触目惊心。
慕庭言的怒气消散了不少。
说情感,慕渔自然比不上弟弟妹妹在其心中的位置。
年幼时,父亲忙于朝政,早出晚归,母亲心软,对孩子只有溺爱没有管教。
作为长兄,他承担起了那份责任。
慕庭樾没教育好,他责任是最大的!
“知道错了吗?”慕庭言站在慕庭樾后,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祖宗灵位,慕家从默默无闻的平民跃升至上京显赫家族,背后的艰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