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涛没想到重生这种事竟发生在自己身上。
前一秒他还是某县县委副书记,一眨眼就回了1998年。
这时的他,还是滨海晨报的首席记者,尚未跨入仕途。
下午临下班,未婚妻夏晓雪打来电话,要他去夏家吃晚饭,今天是未来丈母娘石青的生日。
两人在滨海百货大楼前碰了头,买些礼物,然后就去了夏家。
可刚上楼,还没等开门,就听见夏家传出乒乓作响的声音,似有人在摔东西。
开门一看,石青腰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炒菜铲子,正脸色涨红指着老丈人夏天农说着什么。
滨海市副市长夏天农神色阴沉窝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上一片狼藉。
见两人进来,夏天农起身怒冲冲走进了书房,房门砰一声关紧。
“姓夏的,这日子你还过不过了?有本事离开这个家,去天南找那个狐狸精!”
“妈,你们这是干什么?”
“问姓夏的去。”石青眼圈一红,哽咽出声。
“真是胡搅蛮缠,不知所谓!”夏天农穿好衣服,走出书房愤然出门。
夏晓雪赶紧向安在涛使个眼色,自己追出去。
安在涛尴尬望着情绪激动的石青,想要劝又觉无从开口。
石青起身从厨房里取出几个已做好的菜,摆在餐桌上,又从一旁的酒柜上拿出一瓶茅台,“小涛,过来陪我喝酒。”
安在涛无奈,只好答应。
石青几杯酒下肚,情绪有点失控,当着女婿的面,竟像小姑娘般抹起眼泪来。
“妈,您和爸到底是为什么?”
石青泪眼婆娑,咬牙道,“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不起晓雪,我可饶不了你!”
石青便絮絮叨叨讲述着夏天农那个在交通厅当厅长的旧情人,其实是当年下乡时候的战友,估计在一起过。
安在涛哑然失笑:原来,一本正经的副市长老丈人也有这种风流韵事?
他便随意安慰了石青两句。
谁知石青越说越委屈,竟一头扎在他怀里痛哭流涕。
本就天气热,人都穿得单薄些,石青也才四十来岁,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她抱住安在涛这通前胸贴前胸、耳鬓又厮磨的,搞得就有点尴尬。
石青很快意识到不妥,尤其又察觉到女婿的异样,面色顿红得能掐出水来。
好在夏晓雪没多久赶回来,这才化解了彼此的难堪。
眼见母亲面红耳赤躲进卧房不出来,夏晓雪也没多想。
她都问过夏天农了,没啥事,不过是市里杜书记安排去省里争取一笔专项资金,而负责资金审批的正是现任省交通厅厅长,刘芳。
他年轻时候的白月光。
本来都是过去的事了,但前年刘芳丈夫病逝,寡居的女厅长经常与夏天农联系,似有暧昧。
于是就引起了石青的滔天妒火。
安在涛与夏晓雪小声嘀咕两句,知道石青夫妻没啥大事,反正生日宴也黄了,就商量要去安家。
“妈,我去小涛家里了,今晚……不回来住了。”
石青一点动静也没。
……
安家。
安雅芝笑着招呼道,“晓雪来了。”
“妈,您吃过晚饭没?”
“吃了,你俩吃没?”
正在房里写作业的竹子跑了出来,向夏晓雪小声喊了一声姐姐。虽然神情还是怯怯的,但比过去强多了。
夏晓雪温柔摸了摸竹子的脑袋。柔声道,“竹子妹妹今天上学去了,还能跟上课程吗?”
“嗯。”竹子轻回一声。
安雅芝在旁笑道:“晓雪,竹子功课很好,也很聪明,我听她班主任说,她的基础不错,很扎实。”
安在涛走过来笑吟吟顺手拍拍竹子的肩膀,从口袋中取出一块巧克力来塞在竹子手中,女孩面色微红,似有些羞涩转身跑回自己房中。
安在涛叹息。
竹子身世悲惨,父母都已不在人世。
她娘是性工作者,曾是安在涛的采访对象,后来她娘病死,她被安在涛以母亲的名义收养。
两人在客厅里陪着安雅芝说了会话,就回了安在涛的屋。
一进门,安在涛就按捺不住,兴奋地拥抱在一起,然后一阵热吻,翻滚在了床上。
夏晓雪躺在床上,在安在涛狂风暴雨的爱抚中,早已失去了抵抗力。
只是她今儿非常奇怪,两人从大学时候谈恋爱,一直到现在,安在涛从来都很尊重她,即便亲热也会充满柔情蜜意,但这回,为啥这么狂野?
不过,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这是一个激情的夜晚。
夏晓雪一觉醒来,睁开眼却见安在涛静静站在门口,面色冷漠。
客厅里,隐隐传来安雅芝打电话的声音。
她清晰听到,婆婆的声音竟分明有些颤抖和慌乱。
此时安在涛大步推门而出,“妈,你为什么还在与那人联系?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家电话号码的?”
安雅芝慌不迭就挂了电话:“小涛,没有的事,哪有?”
夏晓雪半靠在床上,听着安在涛母子的对话,心头起了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