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樊先生!我觉得20万块很好,真的,非常好!”欢喜一把抢过金色封皮的银行卡。
妈呀,再说下去,不会要送房子了吧!有钱人的思想真是搞不明白。
欢喜脑子已经转动困难了,没发现边上那个男人眼里浮起的笑意。
“走吧!樊先生,你不是还要去赶飞机吗?”
欢喜站了起来,甚至算是疾走,后面更是小跑了起来,而樊西泽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走到前台,欢喜打算付钱,她都拿了人家的20W了,付一顿饭钱总是应该的。
收银员笑眯眯的告诉她说最近店里有抽奖活动,如果可以抽中红球的话,就可以享受一次免单。
欢喜眼睛亮了起来。
这个是她的长项啊!
等樊西泽走过来,欢喜手里已经抓到一个小小的红球了,她高兴的在原地蹦跳了两下。
“怎么了?”
“樊先生!”欢喜如同邀功一样,把球递到他的面前,“这家店有抽奖活动!抽中一等奖,就是我手上这个红球,可以免单!”
樊西泽很捧场的微微扬眉,“那我岂不是沾了你的光,免费蹭饭了。”
“蹭吧蹭吧,今天好运达标 ~”
看着如此活泼开朗的女孩,樊西泽脸上不由得带出笑意。
随后几天欢喜就再也没有见过樊西泽了,她也没敢用那张银行卡里面的钱。
原本还想找樊西泽聊聊这个20W的事情,携带着这么一笔巨款,真的每天都睡不好。但是她不知道怎么跟人家开口,犹豫来犹豫去,就耽搁了。
樊西泽回到北城,解决了紧急的工作,第二天就拖着伤手去拜访了一个老奶奶。
老奶奶在齐家工作,而齐家是当地有名的有钱人家。
富丽堂皇的大宅院,从小区门口到齐家,还需要再开车十分钟才能到。
樊西泽熟门熟路的进去,那个老奶奶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她看到打着石膏的樊西泽也很吃惊,“小泽,你的手……”
樊西泽不在意的安抚:“没事,不小心受了点小伤。医生为了保险起见打的石膏,很快就能摘下来了。奶奶,我们进去说。”
老奶奶点点头:“好,你先去跟齐老先生打个招呼吧,他今天正好在家。”
奶奶嘴里的说的齐老先生是个和蔼的老爷子,和樊西泽寒暄了两句,就以自己要出门逗鸟为由,让他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老奶奶姓周,在齐家已经呆了20年,齐家小辈都会称呼一声周管家。
齐老爷子很看重她,这也是她在这个家里地位特殊的原因。
樊西泽和周奶奶是旧识,这次也是她请樊西泽帮忙,去她老家找一找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孙女。
只是事情并不顺利,那个孙女可能没有被送往孤儿院,也没有被亲戚领养。这也是樊西泽来这里找她的原因。
“奶奶,除了亲戚以外,您知道您的儿子还有其他人脉关系吗,比如好友之类的。”
周奶奶难掩失望,虽然她也知道找到自己孙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难免怀抱希望,因此她有些消沉的回答:“东子是个爽朗大气的人,他的朋友很多,所以我并不知道有哪一些是特别要好的。他每次带朋友回来,都是一大堆。我记不清了。”
樊西泽只能安慰道:“您放心,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我想那个孩子现在就生活在某处,很安稳幸福。”
于奶奶努力想了想,又说:“我当初离开江城的时候,东子在外地打工已经好几年,只是打电话的时候说过生了个女儿,长得很像她妈妈。还说马上就会带她回来看我。却没想到……一隔就是这么多年……”
后来的事情樊西泽也大概了解。
于东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另有了小三,并且为了这个小三,跟自己母亲离婚了。而于家的其他长辈亲戚都觉得那个小三有钱,都很赞成这场离婚,强迫周奶奶离婚。周奶奶失望之下,离开了于家,又阴差阳错生病了一段时间。等她病好,想联系自己儿子的时候,已经联系不上了。
于东急火攻心,又出了车祸,已经离开了人世。
他的老婆也带着孩子也离开了。
周奶奶婚姻破裂,又失去了唯一的孩子,连孙女也不知去了哪里。
于家的人各个都闭紧了嘴巴,她想问,也问不到任何消息。
绝望之下,周奶奶离开了江城,来到了北城,后来才当了于家的管家。
樊西泽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周奶奶,这个历经人世间各种坎坷的女人,已经满头白发,虽然精神抖擞,气质极佳,可是也掩盖不住的苍老。
“对了”,周奶奶突然想起了什么,“之前东子在外地结的婚,他的妻子我没有见过。但我记得他跟我说过,也是江城人。还是他一个朋友介绍认识的。名字叫……叫什么丽的,记不清了,但是应该是姓陈,那个朋友也是是做建筑的,是我媳妇的堂哥。”
这个信息倒是有帮助的,樊西泽想了一下,有了眉目,他笑了笑:“奶奶,你在家等我,我一定把你孙女给你找回来。”
……
欢喜和樊西泽再次见面是一个星期后,在江城下着绵绵春雨的时候。
当时欢喜举着伞走在人行道上,为避免踩到水坑,她还时不时的低头看着地面。然后就在某个抬头的瞬间,就看到了马路对面同样撑着伞的樊西泽。
一身黑色挺括的西装,肩宽腿长,身姿笔挺,而视线的终点就是自己,像是出现在电影里的一个场景。
欢喜无法解释内心涌现的喜悦,双眼弯弯,“樊先生!”
在南方,春天的雨,绵密而细,敲打在伞面的声音都觉得轻柔。雾蒙蒙的雨给雨中的行人笼罩了一层薄雾,也让欢喜无法看清樊西泽是否有在笑着。
但这个场景她想这一辈子是都忘不了了。
他踏雨而来,径直走到自己的面前,用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问候:“欢喜,好久不见。”
欢喜握紧雨伞,有点激动。“樊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是出差回来了吗?”
“欢喜。”樊西泽注视着她,一字一句清晰的说:“欢喜,我不是回来,我是特意来江城,来找你的。”
刹那间,雨声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在欢喜的脑海中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