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安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身形略显慵懒,因饮了酒,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为他平添了几分不羁的魅力。他缓缓揉着眼角,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那宅子虽然有些年头了,但可是个二进的院子,原来的老翰林是个文雅的人,宅子修得特别好。虽然不大,但处处都透着精致。”
随着周祈安的描述,一幅幅画面在宋时妤的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她仿佛能看到那座宅子,古朴而典雅,每一砖一瓦都透露着主人的品味与格调。尤其是那句“就在我家隔壁”,让她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周祈安注意到宋时妤神色的变化,急忙解释道,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被遗忘在角落的甜瓜,又迅速转回宋时妤身上,“我住在那儿,知道那儿治安好,邻居也省事。你一个女孩子在那儿买宅子,又方便又安全。”
宋时妤闻言,陷入了沉思。她的目光穿过夜色,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答案。月光下的她,面容清丽,眉宇间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却又夹杂着对未来的渴望。
“就是怕我买不起啊。”她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只要三百两。”周祈安的话简洁明了,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宋时妤心湖的深处,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宋时妤心中暗自盘算,这个价格确实不算高,但她手中的积蓄,即便加上之前的赏赐,也不过是二百两出头。那些金瓜子,她从未想过动用,那是淮南王对她的赏识,更是她心中的一份骄傲。
“这价格真挺便宜的,要是手头宽裕,我肯定建议你买下来。”夏香在一旁急切地说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宋时妤的关切。她拉着宋时妤的手,眼神中满是真诚,“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错过了就没了。就算买了不住,租出去,每个月也能收个十两二十两的,是长期收益啊。”
夏香的话,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宋时妤的心房。她看着夏香,心中涌起一股感激。在这个世上,除了老太太,夏香是她最亲近的人。她们彼此扶持,共同走过了许多风风雨雨。
“那宅子……你觉得我买下来合适吗?”宋时妤轻声问道,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却又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当然合适啊。”夏香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在京城里,就算是最不起眼的地方,二进的宅子也要这个价。更何况宋兄住的那片儿,都是有官职的人。虽然官职不高,但好歹是官啊。那些小官聚在一起的地方,宅子不仅有禁卫巡逻,治安特别好。而且都是官宦人家,虽然地位不高,但素质跟一般人不一样。”
夏香的话语,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宋时妤心中的迷雾。她开始认真考虑起这个提议来。的确,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宅子,对于她这个孤女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安慰和保障。
“更何况你现在在京城,还没有个落脚的地方。家虽然是家,但手里有个宅子,心里不是更踏实吗?”夏香的话,字字句句都敲打在宋时妤的心上。
“那就买吧。”宋时妤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还差多少钱?”夏香关切地问道。
“虽然差一些,但你忘了?前几天几位夫人还赏了我几件首饰呢。那些首饰华丽奢侈,我们这些小丫鬟直接戴就是僭越了,所以都收着没戴。现在把这几件首饰拿出来卖了,应该就够了。”宋时妤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淡然与决绝。她从未想过要依靠那些首饰来提升自己的地位,对她而言,那些不过是身外之物,远不及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来得重要。
夏香听了,心中不禁有些惋惜,但更多的是对宋时妤的敬佩。她知道,宋时妤是个有主见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
“那些首饰都那么好看,卖了可惜了。”夏香低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舍。
“这有什么可惜的。跟宅子比起来,还是宅子更重要。”宋时妤的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她看向周祈安,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那还得麻烦宋兄跟老大人说一声,这宅子我要买。什么时候需要钱,我就什么时候准备。”
周祈安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与理解。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宋时妤来说,意味着什么。
“没事。”他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安慰,“老大人还要在京城待一阵子呢。什么时候想去看了,我先帮你买下来,你后头再给钱就行。”
宋时妤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动。她看向周祈安,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在这个世上,能够遇到如此体贴入微的人,实属难得。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周祈安摆了摆手,试图化解这份尴尬。他的大方与豁达,让宋时妤心中更加感激。
就这样,买宅子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宋时妤的心中,仿佛有一块巨石落了地,那种踏实与安稳的感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夜色渐深,月光依旧如水般洒落。宋时妤站在庭院中,感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在这个世上,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那种心突然安稳下来的感觉,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她看向周祈安,心中充满了感激。在这个繁华而又冷漠的京城里,能够遇到这样一个知恩图报、体贴入微的人,是她最大的幸运。
“不管怎么说,都要多谢宋兄。”她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激。
周祈安笑了笑,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他知道,这个决定不仅仅是为了报答宋时妤白天的帮助,更是因为他看到了宋时妤身上的那份坚韧与不屈。他相信,这个宅子,将会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好的归宿。
“你要是真想谢我……”周祈安沉吟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我之前得了贵妃娘娘几匹料子,娘娘让我做衣服。但我现在一个人住,娘娘赏的料子我不想送到成衣铺去,怕他们给糟蹋了。我听说你擅长绣花,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做两套衣服?我愿意付……”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宋时妤急忙打断:“不用付做衣服的钱。宋兄你把料子拿来,我直接做就行了。”
周祈安看着宋时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宋时妤来说,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帮忙,更是一种对彼此的信任与依赖。
“我就是怕你忙不过来。”他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关切。
“这算什么。我在家还要待两天呢,你明天早上把料子送来,等我回淮南王府的时候,两套衣服也就做好了。”宋时妤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坚定。她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愿意为了这份信任与依赖,付出自己所有的努力。
夏香在一旁听着,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她知道宋时妤一直都很爱惜自己的眼睛,从未长时间绣过花。但现在,她却要为了周祈安的两套衣服,熬夜赶工。
“你不怕伤眼睛吗?”她急忙轻声问道。
宋时妤笑了笑,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温柔与坚定:“两套衣服而已,我不会伤到眼睛的。”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坚韧。她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帮忙,更是一种对自己的挑战与突破。
周祈安看着宋时妤,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敬佩与感动。他知道,这个女子,将会是他一生中最珍贵的朋友。
“本来就是我突兀了,我只希望你量力而行。”他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与理解。
宋时妤笑了笑,她的目光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宋兄你放心好了。”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自信。她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的开始。
夜色渐深,月光依旧如水般洒落。宋时妤站在庭院中,感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在这个世上,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宿。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周祈安的帮助与关怀。她看向周祈安,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在这个繁华而又冷漠的京城里,能够遇到这样一个知恩图报、体贴入微的人,是她最大的幸运。
话说那碧柳姑娘,眼瞅着婚期将近,即将踏入那书香门第的门槛。她的嫁妆,虽说只是区区五十亩田地,但在旁人眼中,能攀上这样的亲事,已是莫大的福分。然而,在这光鲜背后,却藏着几分不为人知的辛酸。碧柳心中或许有千般不愿,万般无奈,但木已成舟,她也只能默默接受这既定的命运。
陈白的妻子,那位温婉贤淑的妇人,心中五味杂陈。她原本对宋时妤寄予厚望,希望她能成为自己儿子的良配。宋时妤聪明伶俐,又能干,若真能成了陈家的媳妇,那她这些年辛苦置办的家业,不也能让两个孩子过得更加舒坦吗?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惋惜。
然而,当她看到宋时妤时,那份惋惜瞬间被温柔所取代。她笑着对宋时妤说:“孩子,你能拿出这三百两银子,买这宅子肯定不亏。京城里哪儿找这么便宜的宅子啊,还是在天子脚下。你手里有了这三百两,以后就算手头紧点,心里也不慌。万一家里真有什么难处,尽管去找你陈平哥。”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与关怀,让宋时妤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宋时妤微笑着回应:“婶母您放心,以后麻烦陈平哥的地方还多着呢。”她的笑容温婉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未来一切挑战的准备。
陈白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多喝了几杯酒,脸色和煦地对两个姑娘说:“你们去歇着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宋时妤决定的支持,让她心中更加踏实。于是,宋时妤便和夏香手拉手,欢欢喜喜地离去了。
她们走后,陈白的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他想起今天碧柳没有出来吃饭,大女儿素娇也没来,心中不禁有些不悦。他妻子还特意给未来的亲家送了烤野味,结果人家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陈白妻子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她靠在丈夫身边,美丽的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轻声说:“今天见到周家大哥,我心里五味杂陈。早先我是想让他和碧柳成亲的。阿柏那孩子沉稳能干,不是刻薄的人,碧柳要是嫁给他,一不会受欺负,二来看在咱们的面上,他也会善待碧柳。可当时你们都不愿意,现在就定了这家。”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与无奈,仿佛在为碧柳错过的那段姻缘而惋惜。
陈白听了妻子的话,哼了一声说:“那秀才家不是你千挑万选的吗?现在又后悔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责备。
陈白妻子摇了摇头,轻声说:“也不是后悔,只是……读书人出头难啊!他现在虽然中了秀才,但还有举人、进士要考,都说十年寒窗,这十年间,咱们大姐最好的年华都要陪他熬过去了。就算中了进士又能怎样?外放也不过是个七八品的小官,就算当上了知县,也得一级一级往上熬,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大姐当上诰命夫人啊?”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担忧与不安,仿佛已经预见到了碧柳在秀才家的艰辛生活。
陈白听了妻子的话,沉默片刻后说:“她当初嫌贫爱富,看不上周家大哥,能怨谁?你只想着碧柳,怎么不想想阿柏?你怎么能让他娶那个丫头?碧柳也配不上阿柏!”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与不满。
陈白妻子闻言,杏眼微红,低声说:“我也没后悔,只是想着秀才家没有百亩田……要不,咱们把大姐的嫁妆增加到百亩田,总不能让她的生活比不上大哥家。”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与期盼,仿佛希望丈夫能够理解她的苦心。
然而,陈白却霍然起身,把身边的妻子掀了个趔趄。他沉着脸冷冷地说:“如果你事事都要攀比,我满足不了你。如果你觉得我没用,是个废物,那就去找别人吧!她的嫁妆只有五十亩田,这是早就定下的。儿女今天都在家,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这门亲事,她愿意嫁就嫁,不愿意嫁,难道我求着你们了?!”
他的语气冰冷而决绝,仿佛已经对这段婚姻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与期待。说完,他便摔手而去,留下妻子一人在原地黯然神伤。
陈白妻子捂着嘴不敢出声,也不想让儿女听见,所以宋时妤和夏香并不知道长辈又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她们俩嬉闹了一天,回到房间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时,宋时妤和夏香缓缓醒来。她们发现床边已经放好了清水和手帕,旁边还挂着陈家专门为她们准备的新衣服。另外,桌上还放着两枚用金珠打制的小金戒,金光闪闪,十分漂亮。
宋时妤眨了眨眼,不想推辞这份好意,便把戒指戴在了手上。夏香也利索地戴上了戒指,然后哼了一声说:“等见到我姐,让她也看看才好。到时候气死碧柳!”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与挑衅。
宋时妤听了夏香的话,不觉得她刻薄,反而乐见其成。她笑了笑说:“不过这戒指真漂亮。要是能气死碧柳,我也觉得挺好的。不然谁受得了那个人在自己面前好像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两人嬉笑着穿戴整齐后,便往前厅走去。前厅里,陈白夫妻正在用餐。陈白昨晚宿在书房,此刻面色暗沉,仿佛还带着几分酒意。陈白妻子频繁地看向丈夫,想说话却又忍住了。
夏香一进门,见碧柳不在,心中一喜。她和宋时妤一起向长辈请安后,便坐在桌边用餐。因为昨天野味吃多了,又油腻,所以今天她们并不觉得饿。宋时妤只拿了桌上的银丝卷慢慢吃着,见夏香也是这样,便打算回头吃点水果就算了。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小丫鬟领着周祈安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两个不小的坛子,还有好多纸包,臂下还夹着两大匹料子。他的出现让陈白夫妻都愣了一下,然后急忙起身相迎。
“大哥怎么来了?”陈白妻子笑问,“吃过早饭了吗?”
周祈安微笑着回应:“已经吃过了。昨天麻烦小时妤给侄儿做了两件衣服,时间紧,小时妤也辛苦受累了。所以特地拿了些蜂蜜、枸杞、桂圆、冰片来给她补补。”他侧身对宋时妤说道,“受累了。”
宋时妤有些无奈地说:“哪里受累了,宋大哥太客气了。我本来是为了还你告诉我宅子的事的人情才给你做衣服的,没想到你又送了这么多东西来。”
周祈安闻言,笑了笑说:“要是没有宋大哥,这宅子就算卖,咱们这样的身份又怎么能知道呢?就凭这一点,我就已经十分感激了。”
陈白见状,目光扫过垂眼的周祈安,片刻后对宋时妤笑道:“既然他给你都拿来了,你还让他带回去吗?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况且你确实辛苦了,就收着吧。”他起身看了看那两匹料子,微微点头对周祈安笑道,“你真找对人了。小时妤的绣活可是极好的。”
周祈安听了陈白的话,心中一喜。他低声对陈白妻子说:“这料子是贵妃娘娘赏的,听说透气凉快,夏天穿最合适了。我那两件衣服只用一匹就够了。剩下的一匹就给您和平弟以后做衣服吧。娘娘和殿下都知道我身边没有女眷,所以没赏女子用的锦缎……”
他的话音未落,陈白妻子便笑着接过了料子,连声道谢。她看着周祈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年轻人,不仅为人谦逊有礼,而且心思细腻,真是难得的好男儿。
宋时妤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暗暗赞叹。她觉得周祈安不仅人品好,而且懂得感恩,这样的人值得深交。于是,她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和周祈安来往,也许能从中得到更多的帮助和支持。
这一顿早饭,因为周祈安的到来而变得格外热闹和温馨。大家边吃边聊,气氛十分融洽。饭后,周祈安又陪陈白聊了一会儿天,然后才告辞离去。
他走后,陈白夫妻和宋时妤、夏香又继续聊了一会儿家常。他们谈论着未来的计划和打算,也谈论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在这个温馨的家庭里,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关怀和支持,仿佛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携手共度。
然而,在这份温馨与和谐背后,却隐藏着几分不为人知的暗流。碧柳的婚事、宋时妤的未来、陈家的家业……这些问题都如同悬在空中的利剑,随时可能斩断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幸福。
然而,无论未来如何变迁,他们都知道,只要家人之间能够相互扶持、相互理解,那么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共同面对、共同克服。这份坚定的信念和决心,将成为他们未来道路上最坚实的后盾。
哎呀,这事儿真不值一提,难道我和你妹子非得要你的衣料不可吗?别多想了。陈白氏笑眯眯地说着,一脸的和气,眼角的鱼尾纹因笑容而轻轻皱起,显得格外亲切。她身着淡蓝色的绸缎衣裳,衣角绣着精致的莲花图案,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夏日微风中轻轻摆动的荷叶。
他心里头却越发不是滋味,眉头微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周祈安啊,那可是个出了名的大方人,他的大方不仅仅体现在物质上,更在于那份对朋友的真挚与关怀。每当想起周祈安,他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暖流,但同时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酸楚。
人嘛,总是喜欢比来比去的。周祈安和陈家本来没什么交情,就因为那次陈家后妈闹腾的时候,周祈安站出来说了几句公道话,两人就这么亲近起来了。这份情谊,如同夏日里的一缕清风,不期而至,却又让人心生感激。
说到将来的亲家,又是个什么情况呢?陈白氏心中暗自思量,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她深知婚姻大事,关乎家族荣辱,不容半点马虎。
“小时妤啊,能不能给大哥量量尺寸,做件衣服?”陈白氏心里突然一酸,赶紧转头跟宋时妤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宋时妤与周祈安的关系更加紧密。
宋时妤闻言,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不用了,宋大哥的身材,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那是多年跟随母亲学习绣艺所积累下来的经验。她的眼神在周祈安身上轻轻扫过,便已经对他的尺寸有了大致的了解,“宋大哥别担心,我一定尽心尽力给你做好。”
“你本该回去休息的,却还让你忙这些。”周祈安感激地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和感激。他知道,宋时妤为了他,已经牺牲了很多休息时间。
“谢来谢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行了,咱们都忙去吧。”陈白氏今天要去淮南王府当差,周祈安也得进宫值班,两人都笑得挺坦然。他们的笑容中,既有对未来的期待,也有对彼此的信任。
宋时妤和夏香把他们送到门口,回来摸着周祈安送的那块衣料,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这衣料看起来挺普通,但质地真是没话说,细腻柔软,仿佛能感受到周祈安的用心。虽然不显眼,但穿起来又软又有型,透气还吸汗,肯定舒服极了。
一想到这是宫里贵妃娘娘送的,宋时妤就觉得这位娘娘真是贴心。她仿佛能看到贵妃娘娘在宫中忙碌的身影,为了周祈安他们这些侍卫的舒适,特意挑选了这样的衣料。这份心意,让宋时妤对贵妃娘娘充满了敬意。
周祈安他们在宫里当侍卫,当然不能穿得太花哨引人注意。这衣料虽然不起眼,但穿着舒服啊,在宫里办事儿,就算天热也不受罪。难怪大家都说皇帝宠着贵妃娘娘呢,她确实有她的好处。
“这料子真不错。”陈白氏在淮南王府工作,眼光自然独到。她看宋时妤摸着那块料子,就赶紧让小丫鬟抱到夏香院子里去,“别着急,要是两套衣服做不出来,做一套也行,剩下的我给阿柏做,也是一样的。”她怕宋时妤太累了,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婶母您平时在王府已经够忙的了,怎么能再让您帮忙呢?婶母别担心,这是我欠宋大哥的,我自己来就行。”宋时妤急忙说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做衣服的问题,更是她对周祈安的一份心意。
“娘,就让她自己做吧。”碧柳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门边,弹着裙子嗑瓜子,带点讽刺地说,“口口声声说没时间给我做嫁衣,现在周家有点事,她就立刻能干起来了。看来我们这种普通人家,还是比不上侍卫大人,入不了她的眼啊。”她嗤笑一声,陈白氏听了脸色有点不好看。
宋时妤没理碧柳的讽刺,只是笑着对陈白氏说:“碧柳姐的嫁衣当然跟陈大哥的衣服不一样了。嫁衣多复杂啊,女孩子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当然得处处用心,做到最好,还要绣各种精美的花纹,哪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婶母您应该也听过绣庄的人说吧,这样的嫁衣,没有一个月是做不出来的。”她的语气平和而坚定,仿佛能化解一切误会。
“小时妤说得有道理。”陈白氏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她看着宋时妤,眼神中充满了赞赏。她知道,宋时妤是个懂事的孩子,总是能为别人着想。
之前听大女儿这么说,她心里确实有点不舒服。但现在看来,宋时妤的解释完全合情合理,让她心中的疑虑烟消云散。
宋时妤也看出来了陈白氏的心思,一边让夏香帮自己拿周祈安送的蜂蜜等东西,一边温柔地对陈白氏说:“女子的衣裙本来就复杂,男子的就简单多了。宋大哥是大丈夫,不讲究衣服的细节,所以我赶紧赶制出来,虽然有点粗糙,但宋大哥也不会介意的。更何况夏天的衣服本来就简单,不像其他时候那么厚重,需要缝制很多,夏天的衣服两天做两套勉强还是可以的。”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小时妤还要忙着绣嫁衣呢,娘,我先跟她回去了。”夏香瞪了碧柳一眼,仿佛在为宋时妤打抱不平。她拉着宋时妤的手,两人一同向门外走去。
碧柳一直没出声,显然是怕她爸陈白。陈白一不在家,碧柳就像山中无老虎的猴子一样,到处挑事,好像不闹腾一下就显得她不存在似的。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和嫉妒,但很快就被掩饰了过去。
“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儿派人送点果子和酸梅汤过去。”陈白氏看碧柳脸色不好看,想到自己和丈夫的争执,心里也累。但她还是心疼女儿,赶紧招呼碧柳过来吃东西,又揉着她的肩膀轻声问:“昨天烤肉吃得还顺口吗?有没有不消化?睡得好吗?虽然是夏天,但晚上睡觉也别开太大的窗子,小心着凉。”她一番叮嘱,语气中充满了母爱和关怀。
宋时妤拉着夏香的手轻声说:“咱们回去做蜂蜜李子去吧。你不觉得昨天吃肉有点油腻吗?”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和兴奋,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那美味的蜂蜜李子了。
夏香闻言,也露出了笑容。她跟着宋时妤回到了小院,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回到小院后,夏香坐在宋时妤旁边咬着嘴角不说话。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和不满,显然是在为之前在陈白氏面前被忽略而感到不快。
宋时妤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别想太多了,婶母也是关心碧柳姐才那样的。咱们还是赶紧做蜂蜜李子吧,等会儿再做点蜂蜜糕和薄荷糕,这样的天气吃点心、喝酸梅汤简直赛过神仙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欢快和期待,仿佛能感染到每一个人。
夏香听了她的话,心情也好了许多。她点了点头开始帮忙准备材料,两人一边忙碌一边聊着天,小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不一会儿小鬟送来了果子和酸梅汤还顺便带了点蜂蜜做蜂蜜枸杞茶。宋时妤接过东西感激地笑了笑然后让小鬟先回去休息。
她一边喝着蜂蜜枸杞茶一边继续给周祈安做衣服。她的动作娴熟而优雅仿佛每一件衣服都倾注了她的心血和感情。
因为夏香在旁边说笑她也不觉得累但做了半件衣服还是觉得有点疲惫了就坐在屋里喝茶休息。她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她已经在这个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这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中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宋时妤看着外面的天色轻声问夏香:“你饿了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询问。
“有点饿了但是又觉得腻烦不知道吃什么好。”夏香懒洋洋地靠在宋时妤手边小声说,“天气太热了吃什么都不舒服。”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烦躁。
虽然家里挺自在的但陈家还没富到像淮南王府那样屋里放好多冰盆的地步。此刻夏香的衣服已经散开了一些反正是在自己小院里也没人看见。她拿起扇子轻轻地扇着风试图缓解心中的烦躁。
宋时妤看她懒洋洋的样子想了想就说:“要不然吃凉面吧?”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和兴奋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那美味的凉面了。
“也行啊!”夏香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她知道宋时妤做的凉面味道一绝每次都能让她胃口大开。于是两人开始商量着怎么做凉面才能更加美味可口。
厨房自然不敢怠慢更何况今天陈白氏在家听了也觉得凉面不错于是就决定全家中午都吃这个了。这样也不算折腾家里了反而让大家都能吃到美味的凉面。
吃完午饭宋时妤喝了一杯蜂蜜枸杞茶打算继续做工。她拿起剪刀和布料开始认真地裁剪着每一件衣服都倾注了她的心血和感情。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专注和认真
说起来,那位亲家太太的名声,在我耳边早已如风般轻轻吹过,带着几分不可言喻的微妙。那是一个春日的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青石板的小径上,给这个平凡的故事添上了一抹不平凡的色彩。
事情是这样的,秀才家里,一个看似书香门第,实则心怀算计的家庭,竟然向淮南王府的仆人提出了结亲的要求,而且所求嫁妆之丰厚,让人不禁咋舌。宋时妤,一个温婉如水的女子,听闻此事,心中也不免泛起了层层涟漪。她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株正盛放的桃花,心中暗自思量:自古以来,读书人不是都以清高自诩吗?这家秀才,怎地如此厚颜,仿佛是急于将女儿高价售出,专挑那富贵人家,全不顾及门第之见,这真真是世所罕见。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读书人,背地里却如此行径,真真是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虽未曾亲眼见过那位秀才家的太太,但住在陈家附近,那些流传于街坊邻里间的闲言碎语,已足够让我勾勒出她那张傲慢的脸孔。陈家,一个虽非显赫却也温馨的家庭,对这位未来的亲家,似乎总是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卑微。我,宋时妤,一个寄居于此的孤女,对于这场即将到来的会面,心中充满了犹豫与不安。
“我也得去吗?”宋时妤轻声问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深知,以自己的身份,贸然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无疑是对主人家的不尊重。夏香,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女,见状急忙拉住了她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妈让你去,可见她没把你当外人。你跟我一起去吧,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住脾气。”
自碧柳定了亲,夏香的心中便如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而今,还要面对那即将成为亲家的秀才家人,她的心情更是复杂难言。小丫鬟也在一旁焦急地催促着:“夫人说姑娘一定要去,一是陪陪二小姐,二是想让几位姑娘都在场,显得陈家体面。”其实,陈家夫人心中另有打算,她看中了宋时妤那出众的容貌与得体的举止,想借此机会向那眼高于顶的秀才家女眷展示一番。
宋时妤无奈,只好点了点头,随着夏香一同前往。一路上,春风拂面,却吹不散她心中的阴霾。及至陈家,一进门便看见陈家夫人面带笑容地坐着,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对面,则坐着一位面容傲慢的中年妇人,那便是秀才家的太太,王太太。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与挑剔,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