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宋稚枝的狗,有什么不好?”
少年身形瘦削,蓝白色的校服衬得他干净整洁。
可唯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溢满了寒意。
冰冷得像几支利箭,狠狠地扫向那些议论纷纷的同学身上。
只是在看向人群中的宋稚枝时,他的眸色瞬间就柔和了下来。
“裴学长,我知道是宋稚枝逼你这么做的。”
“是啊,只要我们告到校园暴力委员会,把她开除就行了。”
“跟这样人美心毒的人做同学,我都嫌丢人。”
几个女生缠在裴宴身边,叽叽喳喳的。
吵得裴宴耳朵都疼。
尤其是她们还在诋毁宋稚枝,更是让他忍无可忍。
少年轻笑了一声,眉峰单挑。
薄唇吐露的话语却比腊月的雪天还要冷。
“你们是真的觉得我是个好脾气的,嗯?”
对他怎样都可以。
但事关宋稚枝,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十八岁的裴宴长相极为出众,精致漂亮的眉眼中即便是夹杂着冰冷和不耐。
但也难以抵挡少女们的怀春娇羞。
况且他现在已经回到了裴家,也恢复了身份。
拥有裴氏的血脉,又是名声在外的校霸,自然惹人注目喜欢。
而今天这一出就是针对宋稚枝的。
谁让她平常跟使唤狗似的吩咐裴宴。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还总是时不时地锤他几下,甩他几巴掌。
高高在上的裴家继承人怎么能被如此羞辱对待呢?
所以十几个本就嫉妒宋稚枝的女生就这么造起了谣。
连带着她们的护花使者们也纷纷加入了战场。
开始指责起宋稚枝仗势欺人。
“你不就是出生在京都宋家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出现在裴宴面前。”
“赶紧跟他道歉,我们说不定就不惊动委员会了。”
众人信誓旦旦,大有一副伸张正义的凛然。
看得宋稚枝轻笑出声。
她甚至都没有说话,跟在她身后的那群保镖就自动将人给处理干净了。
不是不稀罕跟她待在一个学校嘛。
那就转学吧。
没办法,谁让她心善呢。
要是按照哥哥的脾气,估计又得触动‘天凉某破’的Buff了。
众人噤声。
可还是有人瞥了眼乖巧站在宋稚枝身旁的裴宴,战战兢兢道,
“你就是仗着宋家的势,欺负裴学长!”
那么优秀的人,绝对不能被宋稚枝给玷污了。
女生握紧着拳头,脸蛋彤红,为裴宴打抱不平。
可没想到人家连个眼神都没递给她。
全心全意地看着身旁张扬又明艳的少女。
唔,枝枝站在他的身边哎。
香香的,还有股淡淡的蜜桃糖味道。
至于教室里发生了什么,裴宴压根就不想理会。
也不想把时间浪费给她们。
毕竟跟枝枝相处是多一秒就少一秒。
他格外珍惜。
“对啊,我就是仗势欺人,怎样?”
朝身旁的少年勾了勾手指。
宋稚枝歪着头,垂落下的马尾轻扫他的胸口。
很痒。
但,是心里痒。
想揪住她的发带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样,他们就不会分开了。
少年目光灼灼,听话地向她走去。
哪还有在外面半点桀骜不训的模样。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只又乖又软的奶狗。
“我让你买的牛奶呢?”
她课间有喝奶的习惯。
原本这是属于保镖的任务。
但裴宴一直在她面前努力争取这件事,索性宋稚枝也就随他了。
“在这里,还是温的。”
从外套里拿出一直捧在怀里的热牛奶。
少年小心翼翼地递给她,眼巴巴地看着她喝了一口。
这才松了口气。
枝枝最是娇气,牛奶要温的但不能烫嘴。
而现在又是秋冬,正是冷的时候。
所以裴宴买完后就将牛奶藏在了外套里。
隔着层衬衫让体温保持着温度。
生怕是牛奶冷掉,她就不喝了。
“走吧。”
无趣地挥了挥手。
少女带着一群保镖率先走出教室,而身后的少年紧跟了上去。
手心里还捂着那瓶被宋稚枝喝了一口的牛奶。
枝枝一般喝几口就不会喝了。
所以剩下的都会是他的。
在他租住的那间屋子里,摆满了相同的牛奶瓶。
里面的牛奶被喝得干干净净。
唯有瓶口处的唇膏痕迹,像是被人重新印上了般。
稍显褪色。
教室里的这一幕惊得众人嘴巴微张。
不是说宋稚枝一直欺负裴宴嘛?
他们怎么瞅着这位校霸乐在其中嘞?
那看向宋稚枝的眼神黏腻得都快拉成糖丝儿了。
这事儿发生后的三天。
那十几个出言诽谤宋稚枝的男男女女都被套上麻袋丢在小巷口处揍了一顿。
哪怕是已经搬离京都的人也没有逃出生天。
连带着他们各自的家族事业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小巷内。
少女哭得鼻涕眼泪横流,手臂上青紫青紫的。
可这副狼狈的模样还是没能让面前冷着一张脸的少年松口。
“你是主谋,所以我断你两条胳膊。”
最后一个人了。
裴宴打算速战速决。
但少女却像是疯了般,开口嘲讽道,
“怎么?裴家都没落成这样了吗?连继承人都要给宋家当狗!”
原以为家族的荣耀会唤醒裴宴的理智。
却没想到他下手的力道更狠了,那双眸子冷得人发抖。
只有那扬起的语调有种说不出的偏执和缱绻。
“是啊,我就是喜欢给宋稚枝当狗。”
他巴不得成为枝枝的狗呢,永远陪伴在她身边的那种。
偏偏有些不长眼的人就要往他的枪口上撞。
居然还挑拨他与枝枝之间的关系。
简直是不可饶恕。
要不是枝枝不喜欢他身上的血腥味。
这群人今晚都很难善终。
不过既然是枝枝不喜欢的,那他也不喜欢。
小惩即可,他还赶着回去给枝枝当狗呢。
回想起少女掌心的柔软,裴宴眸色渐渐柔和。
可就在他重新戴上手套、转身离开时,身后的人再次不甘心地出声,
“当狗可是会被她随时一脚踹开的。”
那宋家是什么地位。
别说裴宴只是待定的继承人。
就算是裴家的家主,那也得在宋稚枝面前捧着她。
这种上下位的关系根本就没有稳固可言。
“她不会。”
裴宴语气笃定,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踹开他?
呵,绝无可能。
她乖巧时,他会是她脚下最忠心的一条狗。
如果她不乖……
那么,野狗也是会反扑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