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炎症,感染,还有轻微的伤口开裂。
不算严重,但在古代伤口感染的确是无药可医的绝症。
配好输液袋挂上后,唐映莞取出针线,一只手缝合裂开的伤口。
还好被抓住和的是左手,一只手虽然吃力但好在不算太难。
缝合好后唐映莞又给小郡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转过头对封衍道:“烧已经退了,输几天液,休养几天就可以下床的,骨头得养三四个月。”
封衍没有应答,只是冷冷的看着。
唐映莞也懒得自找没趣,半趴在床沿上等着盐水输完。
没注意到身后封衍看着她的眼神渐深。
听到唐映莞真会医术的事他就有所怀疑,刚刚看到她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更加。
这些年唐映莞一直藏着这一手莫非是右相刻意为之?
把会医术的唐映莞送到他身边,右相打的是哪门子的主意?
剩下的盐水并不多,就在封衍在脑海一遍遍筛选可能性的时候唐映莞已经拔掉了针头,取下输液袋转进药箱里了。
只是放进去的时候输液袋被手术刀给划破了一个口子,余下的一点青霉素沾在了唐映莞的手上。
提起药箱,正起身准备告辞。
没想到蹲太久腿麻利,加上止疼药已经失效,迈步下步台的时候一个站不稳就直接往前扑下去。
封衍正对着她,却只是往侧边退了半步。
这男人有够狗的!
错把她打成这个样子半点不愧疚不说,就连扶她一把都不愿意,明明对于他就是一伸手的事。
虽说他恨原主还算情有可原,可她又不是原主,凭什么受他的鸟气!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唐映莞用尽力气抬起手......
啪!
啪叽!
两声响接连响起,一声是巴掌打在脸色的脆响,一声是重物掉在地上的闷响。
前者来自封衍的脸,后者来自唐映莞的肚子。
“汤!映!莞!”
一字一顿,裹着浓厚的杀气。
唐映莞转过头,圆乎乎的脸上堆着慌乱和无辜,可怜巴巴的摆手急呼:“意外!纯属意外!我这是不受控的,要是刚刚王爷扶我一把,我也不会打中王爷的。”
“你......”
“王爷,皇上传口谕,让您立即进宫。”
洛江再次救场,时间拿捏得极好。
事有轻重急缓,封衍只能狠狠剐了唐映莞一眼后顶着脸颊上的五指印卷了出去。
短暂的出了一口恶气之后,唐映莞的现状并没有得到迅速的改变,反而没了封衍这个人力轿她只能自己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院子。
再次趴上自己硬翘翘的床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再没有一丝力气的唐映莞实在无力去再管其他,眼睛一闭,躲进梦乡。
......
通体暗青雕刻暗纹的大马车在清晨无人的街道上奔驰,封衍坐在主位上,仔细检查着铜镜里自己的脸颊上的掌印是否遮盖严实了。
该死的汤映菀,这一巴掌打得实在是重,现如今他都还觉得刺疼。
意外吗?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但想到汤映菀那血糊了一片的后背,想着今日的确是误会她了,封衍也就不去计较这一巴掌了。
不管是不是意外,全当还她了。
至于右相什么心思,且再看看,只要他不再与汤映菀相见,早晚右相会坐不住露出马脚来。
想着马车已经停在了内宫门前。
封衍下车,看着灯火闪烁的重重宫殿,心底微沉。
孤身步入上书房,皇上还未到,太监领他坐在环臂大椅上等。
坐下刚泯了一口茶,封衍忽然觉得被唐映菀打的脸颊开始有些发痒。
挠了两下,止住一会后又痒,且一次比一次厉害。
听到脚步声,封衍强忍着痒意不去挠,起身朝着脚步声处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皇上并未让他起身,而是直直的从他身边走过,落座在批案后面才冷声道:“朕当初是看在皇妹的遗愿上才将子安交予你抚养,可你就是这般照看他的?你是想要母后的命吗?”
封衍明白,就算今日子安只是小伤,皇上也必然会将人要回去,断了他同太后之间的联系。
他本也不在意,可如今他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竟还对他如此不放心,甚至不惜对子安下手。
偏这个时候他只能把这口在烂泥里滚过的黄连吃下去。
“啊!王爷您的脸!”
封衍起身才抬起头,还没开口,换茶水的小太监就惊恐的叫出了声。
“来人护驾!”皇上身边的福顺公公高喊一声,随着御林军涌入,封衍刚有本能的自卫反应又听一声高喊:“快!传太医为煜亲王诊治。”
诊治?
封衍心头一疑,转眼间正好看到悬心镜里自己的脸。
先前抓挠的地方地方出现了一片一片的红色小疙瘩,和水痘竟有七八分相似。
可他是出过水痘的,而最红的地方就是被汤映莞打的地方......
她动了手脚!
......
呼呼大睡的唐映莞压根不知道现在宫里因为自己的一巴掌乱了套,她只闻到一阵阵米饭的香气。
睁开眼,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人影,香味是从破烂的窗户洞外飘进来的。
听到里面有了动静,外面候着的丫鬟轻声问:“王妃,您起了吗?奴婢能进来吗?”
看来封衍在出门前已经把答应她的事吩咐了下去。
虽然是个有暴力倾向又有很狗的男人,但还挺信守承诺的,且执行力强。
她很满意。
“进。”
丫鬟应声推门,将食盒里的东西摆出来后就识趣的退到一边,等着接下来的吩咐。
王府的早饭还挺丰富,白粥,鸡蛋,包子,蒸饺还有五样小菜。
唐映莞现在这体格实在饿得快,再加上昨天费了太多体力,哪里抵得住食物的诱惑。
不过她还是谨记着自己的减肥大计,只吃了鸡蛋和小菜。
半饱后,身体也恢复了些,便再受不住身上的黏腻,起身去开余下的几个箱子,想要再选出几件能穿的衣裳换洗。
可每开一个,唐映莞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直到把十个箱子全部打开,难看逐渐添上怀疑和难以置信,询问一旁一脸懵的丫鬟:“我的东西都在这了吗?”
“王妃送进王府的嫁妆都在这了,十个箱子,原封进府,从未有人动过。”
嫁妆?
这哪里是嫁妆,分明的一堆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