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一样可以让这种男人被利用的时候心甘情愿。
不想利用的时候踢到一边。
只是世子?
还会像从前那样疼自己吗?
她心里忽然没了底。
忽听螺纹低声提醒:“姑娘,世子来了。”
“清池哥,我好难受。”
一见到宋清池,隋欣儿从床上坐起身,扑进他怀里。
她双手勾着宋清池的脖子,眼睛上还挂着两串泪珠。
宋清池僵了僵身子。
下意识地向外躲了躲。
她这样亲热地对他,他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他没有安慰的话,只是低声说:“别哭了。”
隋欣儿看着宋清池的脸色,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声。
他心里对自己有芥蒂了?
“清池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宋清池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又如何对隋欣儿说。
隋欣儿从宋清池怀里抬起头来:“清池哥,我知道我做错了事,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想在你心里的分量更重一些,我知道我糊涂,我做了错事,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
看着隋欣儿这样苦苦哀求自己。
宋清池的心一疼,毕竟是他心爱的女人。
他沉默了良久。
“以后小心,不要再做错事了。”
隋欣儿一愣,听他的语气,好像原谅了她。
他还是爱她得。
她羞红了脸,扯着额前的发丝。
“谢谢清池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清池哥让我干啥就干啥。”
“明日我跟母亲说,你搬到贤淑堂去住,你现在月份大了,有母亲在身边照顾你,我也放心。”
其实是放在母亲的眼皮底下,让母亲看住她。
别再惹出什么乱子了。
隋欣儿乖巧地说:“我正好在大夫人身边尽尽孝心。”
宋清池以前很吃她撒娇卖萌、乖巧可人这一套。
现在他脸上淡淡的,没有反应。
隋欣儿拉过宋清池的手,放在她隆起的肚皮上。
“清池哥,以后,我和孩子都依靠你了,你以后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她闭了闭眼睛。
泪水串成一条线,落下的恰到好处。
宋清池的心,莫名地动了动。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勾到了他的心窝。
她这样做也不全是为了她自己,还为了她肚中的孩子。
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也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他伸出手,摩挲了一下她的唇。
柔软,娇艳。
“等欣儿生下孩子,本本分分,相夫教子,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再分开。”
隋欣儿抬头,主动封住了宋清池的唇。
主动、热烈,窒息!
她拿出看家本领,轻易降服了宋清池的心。
而她肚中的孩子,就是他俩的封印,牢不可破。
出了东厢房,宋清池又去了一趟庆寿堂。
说到隋欣儿,宋老夫人就一肚子气。
“祖母……”
宋清池还想替隋欣儿辩解几句。
宋老夫人打断了他的话。
“你呀,就是分不清大小王。””云鸾多好的妻子,端庄大方,出身名门,你要看重她,谁人不服,你偏费劲去扶一个立不起来的隋欣儿。”
“那个隋欣儿,我看不是个省油的灯,惹是生非,偏你就喜欢她,你们男人看女人,哪有女人看的准。”
那个隋欣儿模样里带着轻佻,没有主母的命,犯了想当主母的病。
宋清池知道祖母的话说的有几分道理。
只是他心里一时难以接受。
他顿了顿,说:“孙儿知道了。”
宋清池退出去后,宋老夫人眉头紧蹙。
这个侯府,以后还不知道折腾成什么样子?
自己老了,越来越力不从心。
西厢房。
“夫人,奴婢想不明白,世子这样疑心您,您还给隋欣儿治病。”
过了一夜了,以柳还闷闷不乐。
“如果换成奴婢,可没有那么大度,才不会救她。”
花云鸾不急着回她,她大早起来就铺了一张宣纸在练字。
生活在古代,毛笔字是重要的社交工具。
字写的丑,写个药方,都不好意思交给婆子去药房抓药。
她怔怔地看了一会自己写的丑字,笑道:“老夫人求情了,我怎么也得给老夫人一个面子,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总不能见死不救。
她还要在侯府生活。
就要顾虑好多人情世故。
没有老夫人做依靠,她的处境只怕比现在还要艰难。
“只是”
花云鸾皱了皱眉,螺纹还是撒了谎。
铊青这种药,药店里怎么可能买到。
不是熟知门路的人,只怕铊青这味药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隋欣儿一个在侯门大院里的姑娘,又如何知道的?
她直觉里面有很深的隐情。
宋清池在场,她留了一手,没有当面指问螺纹。
但是这种事情,必须暗地里搞个明白。
不能这么随便被一个丫头片子糊弄了过去。
“以柳,你这几日有空闲就去找螺纹玩,没事多陪她聊聊天。”
“啊?”
以柳的脸当场就黑了。
“为什么啊,夫人?”
她最讨厌隋欣儿和她身边的人,看见只想躲得远远的。
花云鸾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字练了三天了,竟然没有一点长进。
“螺纹知道很多隋欣儿的秘密,你不好奇吗?”
她吩咐以柳:“你把床榻上最里面的那个箱子打开,箱子里有一只镶金翡翠玉镯,你拿出来送给螺纹吧。”
螺纹人不坏,但她爱贪财。
才让隋欣儿收买的服服帖帖的。
现在她出卖了隋欣儿。
以隋欣儿的性格,又怎么会放过她。
这正是让以柳去拉拢螺纹的好时机。
“她知道一些隋欣儿的事,对我们很重要,你最近多和她交往,有空的时候多去关心关心她。”
以柳翻箱倒柜找到了那支翡翠玉镯。
主仆俩人住在西厢房穷困潦倒。
想贿赂人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拿不出手。
把压箱底的货都翻出来了。
以柳吹了吹镯子上面的灰。
眼巴巴地看着,拿在手里舍不得。
环视一圈,也就这个镯子值点钱了。
“夫人,真的要把这支玉镯送人吗?”
花云鸾看以柳舍不得的样子,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