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湛昱柯又打了折,顿时眼底血丝浓重呼吸也加快起来。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刚才那张千万支票被点燃,顿时鼻尖上都急出了汗,借着擦汗的动作,敲了敲耳朵上的耳麦,可那边始终没有动静。
“一千万我都不答应,你现在又说五百万什么意思。”
话音落下,咔嚓一声响,五百万的支票再次化成灰烬。
湛昱柯弹了弹胳膊上沾染的灰,继续对半:“二百万。”
一旁的助理上前,面无表情拿出一份文件:“这里是医院的报告,你先生原本已经情况大好,月底就能出院,突然恶化去世本身就存疑,我们已经让医院和法院调查清楚,另外,从昨天开始,你母亲的账户分批被打进三个五十万。共计一百五十万。不管是谁让你在这闹事,但是他们的出价好像并不高。”
眼看妇人又要撒泼,助理即使开口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您再开口,这二百万立刻就会变成0。不仅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您现在的行为叫做扰乱治安,孩子这么小,你也不想让他流落街头等你出来吧。”
这次妇人终于明白了套路,紧紧捂住嘴不说话,睁大的眼睛里都是不甘的血丝,喉咙上下滚动盯着重新写好的支票。
浑身打颤般,却不敢轻易开口生怕最后二百万在眼前化成灰烬。
南舒这会也恢复了冷静,扯了扯湛昱柯的袖子示意他不必这样。
从助理手里接过那张支票放在妇人手心:“这钱算是给你们的赡养费,之前你丈夫住院期间我们存了五十万,后面又送了一个五十万的营养费,如今加起来三百万。
这当然不是你口中买人命的价格,这里媒体都在,肯定都有记录下来,你放心,我不会追究这一巴掌。
但有一点我要说清楚,南氏从头到尾没说过不管你们,不负责任。这些是给你和孩子生活的保障。
但事情肯定要调查清楚,要定罪有法院,有警察,你现在要做的是先把孩子爸爸的后事办好。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教你做这些事的。”
妇人握紧支票,内心开始动摇,突然耳麦里沉寂许久的人开口,严厉呵斥:“蠢货,收了钱,就证明你是被人收买的,众目睽睽之下这就是承认了!到时候如果查出来你老公的死和你有关,谁都救不了你!这船已经上了,就只能一条路走到底!等事成之后,区区一千万算什么。”
南舒松了口气,突然支票被甩了回来。
妇人撕心裂肺的坐在地上,冲着在场的媒体哭诉:“大家看啊,有钱人要用钱压死人啊,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啊……”
南舒抿唇,没想到事情还是这么一发不可收拾,还想上去劝说被湛昱柯拉回身侧。
“各位媒体有问题可以直接找我或者湛海集团。”
湛海集团是他在海外的资产。
这就是湛昱柯在承诺替她做担保,南舒张了张嘴,心里猛地提起一口气。
有大胆的记者生怕错过这波热度:“湛先生,这是你要替南小姐做担保的意思吗?”
湛昱柯不置可否,只是勾了勾唇:“这意思是,南舒,我护下了。”
没人再出声反驳他。
原本拥挤的人群不知道何时被一群黑衣保镖隔开,清出一条路。
抓住她的大掌不仅没松,反而反手避开伤痕牵着她开始往外走,南舒心头一颤。
忍不住垂眸,湛昱柯的掌纹正好贴合住了她所有掌纹脉络延伸出新的方向,让她莫名想起前几年批的命格,她的人生宛如高山玫瑰大起大落跌宕起伏,遇到高山方可重生。
等坐上车,湛昱柯没有让人继续跟着,自己开车带着南舒离开,看到被甩在身后的记者,南舒狂跳的心才渐渐平复,却又隐隐不安,始终挺直着背不肯放松,犹豫片刻:“湛二叔,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话音落下,驾驶座上的男人许久没有回应,只是车速逐步加快。
南舒不由得抓住衣角,悄悄侧过头去看,湛昱柯依旧眼波淡淡,看不出喜怒,可紧绷的唇角还是泄露了他的不快。
“我想办法让他们不要出去乱写,也会尽快处理好这个事不让他们去给您添堵,不会牵扯上您,我知道刚才您是为了解围那样说,我会解释清楚的……”
一声冷笑,汽车突然减速停在路边。
湛昱柯转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眼眸微眯,似乎在忍受一种心烦意乱:“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