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妈妈的录音
湛昱柯敛目，眼尾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情绪，仿佛回归神位高不可攀，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不过用他们的矛攻他们的盾，还回去罢了。”
话毕，敲了敲指头淡淡道：“话说回来，就像给你的这个合同价，是我觉得值才会开这个价格，雪中送炭远比日常里的护花使者更能引起好口碑。所以在商言商，南小姐你也不用担心连累我。相信只要你在我身边，这样雪中送炭的机会还有很多。”
南舒眼底的舒缓瞬间凝固。一种陌生的冷顺着血液流进四肢百骸。
那天在场的人无非是南家人和湛一宁母子。
没人会把那样丑事会落人把柄的事扯出去，中途工作人员也只进来过一瞬就被赶走。
那就只剩湛昱柯自己。
在商言商。
好一个在商言商。
所以，这一切的帮助，只是因为……
她有被利用的价值。
“南小姐，你考虑好了么？”
低沉的嗓音唤回南舒的注意力，对上湛昱柯凝视的黑眸，僵硬的扯起嘴唇将平板放了回去。
“您说的对，谁会和钱过不去。我签。”
其实湛昱柯说的每个字都是现实，没有丝毫让人不快的咄咄逼人，或者居高临下的铜臭，平静平缓。
但不知道为什么，南舒心底很缓慢地泛起一阵钝痛。
若无其事的勾起笑，还故意调侃道：“您不愧是金融报上被评价最会利用一切向上攀爬的男人。”
只能在眼眶发热，眼泪快要低落的时候低头，快速的抓起笔签上名字后递了回去后，扬起头笑容重新明媚的不着痕迹：“既然签了合同，那麻烦二叔帮我好好查查那个工人的死因，我怀疑背后有人在搞鬼，公司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等湛昱柯开口，南舒立刻拉开车门快步离开。
湛昱柯眉心微蹙，望着她的身影拦了辆车消失后，视线才收回，落在合同边缘小小的一块湿痕上。
……
湛家老宅。
啪。
一个物件破空而来，被摔在地上。
七零八落的屏幕上依稀还能看到屏幕上头条的字眼。
匆匆捡起手机，南玉山忐忑的看着沙发上的妇人，大气不敢喘，勉强挤出一个笑：“湛大太太，您看，原本都是按您说的来，那对母女表现的也不错，谁能想到湛二爷会出现，毕竟后面的事风险挺大，他说护着南舒，万一是真的咱们后面的计划都进行不下去了。
您看，要不要您去和他说一下……毕竟您是他的大嫂，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去说？说什么？说我要南舒永无翻身的机会？说我想要那个贱人坐牢？
如果他听我这个做大嫂的，这次突然回国我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让我的一宁成了这些媒体口中的渣男？”
揉着眉心湛大太太满心疲惫，胸口因为震怒上下起伏语气也是不加掩饰的烦躁。
突然手指一顿侧目看向面前的人，见南玉山低着口摆弄着破碎的手机，语气柔和了几分：“不过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后面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按计划来，答应你的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话音落下，一旁的佣人早就收到指使，将一张消费卡递了过去：“您收好，这是夫人赔您的手机。”
卡上的金额别说买一个手机，就算十个都够了，南玉山瞬间喜笑颜开，兴奋的转身要走，顿了顿又转身恭维：“您放心，只是湛二爷那边您还是想想办法，毕竟我那个侄女确实长的就是狐狸精的样子，万一真的给湛二爷下了迷魂汤……”
“他那边我去办，想英雄救美，我就让他好好看看，这美人有多么不堪。”
……
夜色弥漫。
从文件堆里翻出手机，南舒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犹豫片刻接通了电话。
“小舒，妈妈舍不得你……”
熟悉的声音让南舒瞬间泪崩，心一瞬间揪起，南舒猛地站起身：“妈，妈！”
声音戛然而止，电话里的声音低哑难听，用了变声器听不出男女：“南舒，想知道你妈妈的死因么？”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有这东西！”
电话里的人冷笑了几声：“你妈临死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还留了一段话给你呢……还想知道什么就一个人来红丽酒店，我警告你，别动什么歪脑筋不然你什么都别想知道，也别想听到你妈留的这段遗言！”
电话陡然被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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